在王旭东还没想好怎么回答的时候，张晓芸又接着道：“但是问题不在这，我从来就没想过任何立功不立功的事，我从当警察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是为了立功不是为了升职加薪来当警察的，所以，这些与我没有任何影响。”

“那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本来就不会笑，现在还哭丧着脸，太难看了。”王旭东奚落着。

张晓芸没有理会王旭东对自己的奚落，而是缓缓地说道：“王旭东，我再次求你。”

“又求我？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是？人我给你找到了，现在人我都已经替你找到了并且亲自交到了你手上了，你还有什么事要求我？”

“是的，我知道，其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我知道，是我太没用了，但是我不得不求你，因为，我毫无办法。本来我以为只要抓到人了，这个案子就肯定会破了，但是经过了这一天我才发现，我太天真了。”张晓芸再次自嘲地笑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旭东点了根烟后问着张晓芸。

“我昨天晚上把人带了回来，然后我们就开始马不停蹄进行突击审问，从昨天晚上一直审问到了现在。”

“嗯，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是，是挺正常，可是不正常的是，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你们是警察，审问你们有专业的手段的，给他上点手段就行了，最低级的是直接威胁，然后是暴力审问，最高级的是心理审问，这些手段你们肯定都懂的。”王旭东道。

“用了，都用了，所有的审问手段能用的我们都用了，但是，人家还是一句话没说。而且，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来了一个律师，人家自称是自己嫌疑人的律师，人家是金牌大律师，我们得罪不起的人，一来就给我们上了法律课，说了很多条条框框，简而言之就是问我们，凭什么抓这个嫌疑人，要我们拿出证据来。如果我们拿不出任何证据，最多只能拘留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个小时之后，要是还拿不出必要证据证明他的当事人与这个案子有必然联系，那么我们必须无条件放人。人家是带着新闻媒体过来跟踪报道的。大律师，动静闹得很大，我们局长都亲自过来打招呼了，让我们一定要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办事，依法办案，不能让对方找到一点小辫子。”张晓芸慢慢地说着。

“你们一点证据都没有？”王旭东有些惊讶地问着。

张晓芸笑了笑，然后摇头，说道：“整个案子的过程你都知道，从头到尾，所有的办案过程都是我们的猜想，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这还是依靠你给我们还原他杀人的整个过程，不然，我们连谁是凶手都不知道。现在，我们知道是谁杀了人，也已经把这个人抓回来了，但是，的确，我们手里就没有任何一点点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与这个案子有联系。现场的证据销毁的一干二净。另外一个嫌疑人就是那个女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痕迹都没有，按照你的猜想，那个女人肯定已经被害了。所以，我们可以根据他在被害人隔壁房间住过这一点把他带回警局进行协助破案，但是，我们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与这个案子有关，并且，他是在我们这边所认定的案发时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现在的局面就是，如果我们二十四小时之内找不到可以证明他与这个案子有关系的证据的话，我们就必须放人。而你也知道，一旦把人放了，我们还能再抓到吗？不可能了，那么这个案子就再也破不了了。而我们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一切又都回到最初的原点了。”张晓芸垂头丧气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