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是段天平想看看这二十三岁的国产年轻人，居然能让巴费特心服口服，他实际上是不怎么相信的。

从九十年代就已经做成了十亿产值的小霸王、步步高，段天平世纪之交以后就移居花旗了。

除了每过两三年回国开董事会，提前过上享受生活的财务自由人生。

本以为自己已经非常非常聪明牛逼。

可在赵德柱这两年爆发出来的业绩面前，啥也不是。

所以现在惊叹。

倒不是惊叹赵德柱的这种首席体验官反应，而是惊叹赵德柱如此专业平等的态度。

不是之前听说随便什么问题，几百万几千万甚至过亿咨询费都要过吗？

这一刻怎么如此平易近人了？

可能赵德柱骨子里还是想在大美女面前显摆吧。

当年他找李晓军和某狐的查尔斯要五百万、五千万咨询费，多少也有点易菲站在旁边看的人来疯。

今天乔妹在旁边，不想装逼就做出很专业的感觉来。

嗯，充分证明段天平还是正确的，带个美女来见赵德柱，绝对受益匪浅。

除了段天平之外的那几人几乎都在手忙脚乱的认真记录。

赵德柱说的哪怕只对一半，他们也能马上在新款中做出改进。

这都是省了多少钱的金玉良言。

而且很多国内厂家还是那种机海战术，一年推出个七八款，所以并不会这个款失败就觉得沮丧。

赵德柱锁定的客户群体，不一定和他们的目标群体重叠。

只有一个年轻人，等赵德柱说完了，还举手获得许可才问：“请问您对目前这种改造过的微软系统和古歌系统，更看好哪一个？”

这个戴着眼镜清瘦的年轻人还补充了句：“我04年加入古歌，原本要到古歌中国参与工作，结果忽然古歌撤出了中国地区，很好奇这个原因。”

赵德柱看眼这个比自己可能也就大两三岁的年轻人，他对尊重自己的人就很好相处：“古歌更好，当年我跟佩奇谈协议的时候，也是要求他退出中国市场，换取我对古歌手机系统的支持，但是当微软收买了我，我肯定要把重注下在微软系统上。”

在场几人齐齐变色，连乔妹都看出来，赶紧用眼神示意翻译告诉她说了什么。

段天平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求古歌退出中国市场？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针对古歌提出这样……”

就是很迷惑。

赵德柱其实心里是在衡量这些人信不信得过，嗯，旁边坐了个乔妹，他就不想暴露自己的爱国心，起码不要那么明显。

所以给出个四平八稳的商业理由：“古歌是靠搜索和地图起步的，我已经投资了星图导航，不想带来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不然现在大家的手机里面，恐怕就不是星图导航了。”

跟随这两年智能手机的普及，预装的星图导航明显已经成了市面上带有碾压优势的存在。

本来就是同行之间起步最早的，又在赵德柱的体验支持下走了最快最准的捷径，再顺着系统预装的春风，嗯，今年还上了志玲姐姐的导航配音。

手机导航上没赚钱，单个儿的导航仪卖得超级火爆！

和各大汽车厂家的联合预装更是赚得钵满盆满。

市场占有率绝对让同行绝望，现在又开始跟杨溢川联合推出导航周边服务。

在拥有占有率的前提下，要开始增值服务，产生手机版的效益了。

这段时间正在筹备港股上市。

这个理由有点单薄，但是段天平等人还是信了。

不然赵德柱能说什么，让古歌进来把全国地图摸个一清二楚，收集海量的坐标数据，给巡航导弹当带路党么？

这年头说这个谁相信啊。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唯有这个年轻人皱紧眉头，好像不太相信。

但赵德柱怎么注意到，因为这时候段永平已经忍不住开始主导交流：“能冒昧的问一下，五年时间，用五年时间近乎奇迹的把企业带到这种地步，赵先生你是怎么考虑的……”

怕赵德柱觉得突兀，还马上解释：“因为我也经历过，仅仅几年时间就把企业做大，保持心态太难了，初创企业唯一的目标就是生存，很容易成功，而当有一定规模之后，因为选择可做的事情多了，选择范围大了，那么犯错误的可能性也大了，很多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摔了跟斗，可你没有，一如既往的正确。”

段天平啊，在九十年代白手起家三年破十亿，然后重新创业，四年成央视广告标王。

他的确有资格说这句话，初创企业很容易成功。

哪怕听起来很是凡尔赛。

但在赵德柱面前，也就是遇见凡学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