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斯,他不只是我的保镖那么简单,那是跟我出生入死的伙伴,他值得信赖。”
名为马科斯的医生摇了摇头,“你真的决定进行这个手术?将自己一部分大脑作为钥匙,打开幽魂者的神经枷锁,这可真是一个疯狂的行为,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马科斯,还记得我们一起搭档攻读博士的时光吗?那个时候我许下的诺言,现在脑联网只剩下主脑问题,我没得选择。”
马科斯楞了一下,耸耸肩,苦笑道,“那可真是一段艰难的岁月啊,好吧,躺下来,放松,就当是做一个梦。”
黑人司机拎着个手提箱进来,打开,里面是两把M4,自己拿一把,递给郭雄一把,郭雄伸手接过,道了声谢,黑人却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开始检查起来。
郭雄拎着枪,高度戒备,他以为接下来肯定会像影视剧里一样,突然杀出一伙人,搭乘直升机和悍马车,用重机枪和火箭筒攻击诊所,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发生,手术进行得很长,直到半夜才完成,马科斯打开手术室,对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老板没事,明天就可以走了,跟着便招呼黑人司机离开。
第二天,头上戴着鸭舌帽帽的刘元和郭雄踏上回程,嗫嚅了几次,郭雄还是忍不住问道:“Boss,那个婴儿……”
“他在里面!”
刘元指了指放在脚边的恒温恒湿理化保险箱。
啥?
郭雄脸色大变,掌心全是汗水,虽然在战场上他也杀人如麻,但一个活生生的婴儿只剩下一颗在恒温恒湿理化保险箱里的大脑,这种感觉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刘元看出了他的脸色,从保湿桶里拿出雪茄,递一根给郭雄,用燃烧的松木片点着,深深吸了一口:“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我无法对你解释,但我向你保证,他没有死,我也不是什么变态科学狂人,活取婴儿大脑。
他将会以另一种方式得到新生,比起当一个行尸走肉,我想他更乐意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郭雄嗓音嘶哑。
“我不喜欢别人定下游戏规则,然后我们来玩。”
刘元吐出一口烟雾,淡蓝色的雪茄烟在空气中飞舞。
“我们明国人,曾经在这个星球上领先了几千年,文明的荣光让我们产生天朝上国的自豪,但是自从工业革命之后,我们落后了,挨打了,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于是我们开始追着欧美人的脚步,从根本的制度到工业制品,再到生活方式,方方面面,可以说,我们一直在追着西方人的发展而发展,而这个发展权,始终掌握在西方人手里,发展的方向,都是由白人在引导。
我们努力追着他们抄袭他们,从汽车,到大炮,到原子弹,到互联网,哪怕自己搞出个别创新的,也会问西方人承认了吗,它们搞了吗?如果它们没有,国内的某些人甚至会心怀戚戚,对我来说,这种不自信的感觉,真不是一个让人喜欢的过程。
我说的你可能不太理解,我再举个例子,人类社会,就好像是一群猴子。
其中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猴子发现了一棵大树,于是大喊,那有一棵树,一棵通往天上的树,让我们爬上去吧,于是黄猴子,黑猴子就跟在白猴子的红屁股后面爬,白猴子为了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不断摘下自己吃剩的果子,丢给后面的猴子,就是为了告诉身后的其他猴子,这是通往天上的证据,于是黄猴子黑猴子捧着白猴子吃剩下的果子,比较大小,甚至沾沾自喜。”
郭雄一愣,没想到刘元竟然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但就是那么有道理,听得进去,他想起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各种模仿花旗军的装备,作战方式……忍不住点点头。
刘元继续侃侃而谈,“当那只白猴子一直爬到树顶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错的,树没有通往天上,而在他身后,其他猴子仍然为了得到的果子而忽略了这点,白猴子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猴子的想法,可能平凡知道,他养了一只猴崽子。”郭雄耿直地说道。
“是啊,不仅你不知道,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从鸦、片战争之后,我们不是一直在这么做吗?询问对方有多么强大的武器,多么先进的技术,然后我们仿制,然后生产,然后努力追赶,在对方设计的一条路上不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