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错稳稳接住优盘:“山雀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对方只说:“迟夏。”
林错拧眉:“告诉山雀,如果他敢利用迟夏,我就敢剥了他的皮。”
阿德没回话,他很快跑开,林错追了上去,但因为不熟悉地形,还是追丢了。
阿德甩开林错回到车上,瞿白正在等着他。
“东西给了。”阿德发动车子:“她会信么?”
“她跟江疑都是有脑子的人。”
瞿白摩着指腹:“钦城那边一旦开始行动,咱们也该加快速度了。”
“池潇那边也派人去了余吉。”阿德又说。
瞿白看着窗外,胳膊撑着脑袋,听到这话点了点太阳穴:“给楚金宝传个消息,让他回余吉。”
“好,那蝎子那边……”
“他知道分寸,葛静怡那边的人手既然都撤回去了,就代表她已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只要她不出什么事,蝎子也不会像这次一样冲动。”
所有的事情他都安排的面面俱到,黑子没再说话,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阿德的车子停在了根叔和妻子住的地方。
根叔刚从酒吧回来,瞿白跟他在路口相遇。
从余吉回来后,他忙于和老k打交道,只去了医院一趟,后来又被关进暗室,期间一直没去过酒吧,只是中途打过个电话,大家也都刻意没有提根叔孩子的事情。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根叔先开了口,走过去拽着他的胳膊:“快进去,让你婶子给你弄点吃的。”
“我最近太忙。”瞿白跟他一起往里头走:“根婶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根叔说:“已经能走路了,天天念叨你,这会儿见着你肯定高兴。”
根叔说着,一低头,衣袖摩擦间看到瞿白胳膊上的伤,他眼神暗了一瞬,忽的停了下来。
瞿白也停了下来:“怎么了?”
借着楼道里昏暗的光,根叔掀开他的胳膊,看到上面的伤痕。
很快,他又不由分说地又掀起了瞿白的衬衫,也看到了他身上新旧交错的痕迹。
瞿白呼吸有些凝重,却在这一刻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也没说任何话。
根叔看着那些伤,目光深切而又沉痛,良久的沉默后,他放下瞿白的衣服,轻轻压了压他的衣角继续往里走,走了两步,才问了一句:“待会还走么?”
“嗯,走。”瞿白说:“事情多,最近我可能不常来酒吧了。”
“我替你看着。”根叔抹了把眼睛:“你去做你的事,酒吧我替你看着。”
“给我点时间。”瞿白说:“总会结束的。”
到了门口,根叔开门进去,屋子里传来一阵饭香。
根婶腿脚还不怎么利落,手上拿着碗筷:“回来啦?”
她一回头,看到根叔身边的瞿白,疲惫伤神的脸上露出惊喜来:“小白也来啦,快过来吃饭。”
瞿白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不是给你们叫了保姆,人呢?”
“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根婶笑话他:“我也活动活动。”
根叔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拉开凳子让瞿白坐下吃饭。
瞿白并不饿,但三个人就在这看似熟稔却又显得尴尬的氛围里无声地吃完了这顿饭。
瞿白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等有时间我再来看你们。”
根婶借着收拾碗筷的动作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根叔沙哑着应了一声好。
瞿白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根婶的声音忽的在后面响了起来。
她叫:“小白。”
瞿白转身:“嗯?”
根婶有点紧张,她捏着身体两侧的衣服,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你要是不嫌弃,你就……你就……”
“你别乱说话!”根叔起身把她扯了回去,对瞿白说:“你婶子发疯了,你走吧。”
瞿白嗯了一声,出门了。
瞿白走后,根婶挣开他的胳膊:“你做什么!不是说好的吗,你怎么变卦了?”
根叔叹了口气,他坐下来,闷了桌上一杯酒:“他的日子过得苦,咱们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
“咱们不能成为孩子的软骨。”
根叔握住妻子的手:“咱们不能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