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上几年,若然在京城的他都没什么大问题,再将儿子召回来也不迟。
而贾赦之所以会另外找借口,皆因大阵也好,邪祟也好,俱事关重大。正所谓“知道的人越多,未知的麻烦便越大”,贾赦反正是不敢冒这个险。
因此,在不能提到邪祟的情况下,就只能给儿子找事做了。至于是什么事?随便扒拉一下,不就有了嘛!
——贾赦本来是这么想的。可他没料到,他这儿子根本不需他提便想到这点——看来果然不是他的种有问题,而是他的好弟弟好弟妹天赋异禀,生生把好苗子给养歪了!——虽说儿子已自行领悟了,很是省了他的工夫,但反倒叫贾赦改了想法。
“结果”是重要,不过“过程”亦不能忽略不是?
——贾赦在一个呼吸间想明白这些,便在重新想了一套说辞后,才开口说道:“是什么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琏儿,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回京?”
不待贾琏回答,贾赦就径自道:“因为,你回了京城,也没多大用处”
“……”贾琏语塞。就算、就算是事实,就不能用词委婉些、别那么直接地说出来?
完全没体会到儿子的苦笔情绪,贾赦继续说道:“如今你亦知晓了,你二叔那边……”
顿了顿,贾赦语气略凝重地说:“你有否想过,你要怎么去面对?”
贾琏怔了怔,低下头,没说话。要怎么面对二叔二婶?他还真的没想过……
“关于这点,琏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贾赦难得安慰道,“你还年轻。这样,很正常。但现阶段,我不想节外生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贾琏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见意思表达完、儿子似乎亦听进去了,贾赦的话锋一转,问道:“最近金陵里,有哪些是关于你、我以及贾家的流言?”
贾琏抬起头看向他父亲,有点接受不了话题跳得那么快,但他还是老实地回了“先祖入梦”与“幼子带福”,之后想到什么,十分生硬地住了嘴。
贾赦瞥了儿子一眼:“还有,是吧。”
顶着贾赦的眼神,贾琏不安地动了动,最终支支吾吾地说:“……是有,外头都说,父亲您因为尚未出生的弟弟,对我生了嫌隙——不过,我知道并不是这样!”
“是。”贾赦淡淡道,“也不是。”
“咦?”贾琏低呼一声,猛地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父亲,这话,其实是您放出去的,是吗?……目的是,为了让我‘有理由’留在金陵?”
——孺子可教。贾赦心里赞道,嘴上却轻描淡写说:“没错,若然一声不哼地撇下你,只怕会更惹眼……你能自个想明白亦好,下面有些事,是需要你去配合的。”
“……只是,让我不引人注意地留在金陵的法子有很多,何必、何必用这种呢?”贾琏有点激动地说。
他只要一想到,他的父亲居然牺牲自个的名声,来抬高他的,心里便感动得一塌糊涂。<!--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