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地雷、手榴弹两次洗礼的俄军官兵连一枪都还没放就倒下了两百余人,剩下的俄军就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四下乱窜,有的往回跑,有的向横跑,也有的跑晕了头,直愣愣地向清军阵地跑去。
“打!”眼瞅着俄军全乱了套,陈淼毫不客气下达了射击命令,刚投完手榴弹的清军官兵立刻举枪射击。三百知步枪一起开火,将那些晕头转向不知道该干啥才好的老毛子立时扫倒了一大片,接着陈淼再次高呼:“投弹!”又是一阵手榴弹雨呼啸着砸向山坡上的老毛子,一阵激烈地爆炸声过后,清军阵地前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老毛子,能逃的早就逃得无影无踪的,战场上除了一地的死尸之外,只剩下些缺胳膊断腿的老毛子伤兵在惨嚎不已。清军士兵好整以暇地装弹,如同打靶子一般将那些翻滚乱叫的老毛子一一点了名,送回了老家,也算是减轻了这些伤兵的痛苦,待得阵地静了下来之后,所有地清军士兵这才发觉这一仗胜得无比的辉煌——己方只有一个士兵不小心中了块弹片,受了点轻伤,俄军光是能算得清的尸体就足足有三百五十多人。
大胜!毫无疑问的大胜!清军所有的阵地上都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就连站在胤祚身边的王长泰等将领也忍不住嘶吼着大叫起来,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个清军官兵地脸上,唯独只有胤祚保持着镇定,倒不是不高兴这场大胜,而是胤祚心里头很清楚:清军现有的底牌都已经露出来了。地雷、手榴弹这些玩意儿初次出现在战场上能取得辉煌的胜利原本就是预计中的事情,接下来知道了清军这些秘密的老毛子必然会改变战术,真正地考验还在后头呢,能不能在顶住俄军攻击的同时。达到练兵的目的还是个未知数,现在就谈胜利还太早了些。
“恭荣,派人去传朕地旨意,对一号山包的全体将士进行嘉奖,每人升一级衔,就说朕很满意他们的战果,战后另有赏赐,并告诉他们。俄军即将大举进攻,让他们小心应对,不得大意,快去!”胤祚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原本正高兴得大呼小叫的清军将领这才发现自个儿君前失礼了,忙都各自站好,王长泰上前打了个千,高声应诺。一路小跑地忙乎去了。
惨败!彻头彻尾的惨败!这是布赫鲁斯基少将军人生涯中从未遇到过的惨败。强烈的羞辱感令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中冒出杀人地凶光。火冒三丈地看着狼狈逃回来的胥道夫斯基中校,恨恨地咬着牙,一声不吭地站着。
“报、报告将军,我团,我团遭到敌人暗算,阵亡人数三百八十名,受伤四十三人,请求将军再给我团一次机会,我团誓死拿下那个山包。”胥道夫斯基中校先是结结巴巴地,而后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咬着牙请求再次出击。
“很好!”布赫鲁斯基少将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点了下头道:“这才是我近卫军的军人,这场败仗跟你们无关,是本将军低估了黄皮猴子,怪不到你们头上,对了,刚才那阵爆炸是怎么回事?”
“报告将军,下官并不清楚,好像是预先埋好的火药,可却没有发现导火绳,我军官兵只是踏入那片土地就引发了爆炸,估计是种埋在地下一触即发的爆炸装置。”胥道夫斯基中校认真地想了想道。
“哦?”布赫鲁斯基少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些什么,挥了下手道:“我从师部直属大队中抽调一个连补充你团,再调六门炮支援你团,十分钟之后你团再次发动攻击,注意射击火力的连续性,无论如何要将这些黄皮猴子打疼了,去准备吧。”
“是,将军!”胥道夫斯基中校很是感激地敬了个礼,跑步回到那群受了挫的俄军败兵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声嘶力竭地为手下地将士们打着气,愣是将一帮子吓破了胆地败兵重新整顿起来,再次排起了整齐的进攻队列。
“将军,快看,老毛子那里又有动静了。”刚升了游击将军地李迪弯着腰溜达到陈淼的身边,指着远处的俄军队列道。
“知道了,呵,小李子,这回你有难了,奶奶的,一、二、三……呵呵,好家伙,一次出动了十门火炮,够你小子喝上一壶的了。”陈淼盯着俄军方向看了一阵,笑呵呵地回道。
“嘿嘿,没事,头前二号、三号山头的兄弟们发来信号了,老毛子的步兵交给他们去管,我只管打老毛子的炮兵,得,不跟你啰嗦了,我得开荤了。”李迪哈哈一笑,溜回了炮兵阵地。
“这臭小子。”陈淼笑骂了一句,半转过身对着战壕里的清军士兵们高声道:“兄弟们,老毛子又要上来了,这一次可没有地雷了,所有人听我口令,不得随意开枪,做好战斗准备,给老毛子一点颜色瞧瞧!”
俄军阵营中嘹亮的军号再次响了起来,战鼓再次敲响,得到了补充的俄军第一团士兵再次向着清兵阵地走去,不过谨慎了许多,速度并不快,老半天也没走出多远,俄军的十门火炮不等步兵到达出发阵地便对着清军的阵地开始了轰击,而清军一号山包上的四门火炮也同时开始反击,双方的炮战打得热火朝天,战场上硝烟弥漫,炮声隆隆。
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俄军攻击方阵走到离清军阵地一百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站在俄军队列前胥道夫斯基中校默默地计算着清军发炮的时间,待得清军火炮又一次齐射之后,胥道夫斯基中校高声下令道:“近卫军出击,跑步前进!”霎那间,原本站着不动的俄军官兵冲了起来,速度很快,可队形却没有一丝的混乱,依旧保持着整齐的队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