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上一红,嘟着嘴道:“就凭你偷看姑娘家洗澡被发现后的厚脸皮呀,我看呀,这无形浪子放你身上是一点儿也不冤枉。”
白雪双手放在草地上枕着脑袋,仰头望天,笑嘻嘻道:“绝对不冤枉,可既然我是一个无形浪子,为何姑娘一点儿也不怕呢?反而依然坐在我身边。”
少女轻声叹道:“这草地虽说是我家的,可此客你也算是我家的客人,我这个做主人的怎能随便赶走客人呢?”
白雪道:“嗯,不错,就凭姑娘这番气概,在下可以肯定你应该是将门虎女,张老元帅的独女张栀言张大小姐。”
张栀言看了他一眼,也仰天躺在了草地上,她海藻般的秀发仆散了一地,映衬着洁白的衣裳,显得异常的美丽,“这并不难猜。”
“的确不难猜,”白雪嗅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道:“只是有些奇怪?”
“你奇怪什么?”
一个女孩子被一个陌生男子偷窥出浴,她居然还能大大方方和这个男子躺在一起聊天,这怎么不奇怪,可是这种奇怪的事情白雪又怎么说得出口。
白雪道:“在下奇怪的是堂堂南国大元帅府似乎侍卫并不太多,甚至大小姐出浴时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张栀言自豪道:“镇国元帅府人人敬重,小小毛贼岂敢上门前来送死!只是小毛贼好防,采花盗难躲。”
白雪无辜道:“虽然在下想说因为元帅府太大,兼且黑灯瞎火所以在下迷路了,可这解释未免有些苍白无力。”
“哦,”张栀言忽然瞪着他道:“你迷路了,居然这么巧刚好撞到了人家姑娘家洗澡的地方?”
白雪揉揉鼻子道:“这只因在下的鼻子有个毛病,只要是很特别的香味一旦闻过便再也不会忘记,不仅如此,还能轻易的寻找到这股香味的来源,哪怕只是很淡的一点,恰好此地正有一股神秘而幽香的栀子花香,闻来让人向往,在下情不自禁的下放肆了。”
“是吗?”张栀言也知道自己身上天生自有栀子花香味儿,也正是这个缘故,她父亲才给她取了个“栀言”的名字,她感了兴趣,问道:“你以前还在哪里闻过和我一样的香味儿?”
“哪里呀?”白雪有些迟疑,似乎不愿说。
“我就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奇怪的鼻子,”张栀言不屑道:“偷看便是偷看,还找许多理由。”
“那倒不是,”白雪道:“只因在下当年闻过这种香味的地方有些奇怪,所以一时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讲?”
张栀言追问道:“什么地方?”
“苗疆,名草堂。”白雪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