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轻轻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中不经意的闪烁着一丝狡黠的目光。轻咳了一声,说:“这么说……这位高级警司先生是对你在□□局内毒打我们华夏国的公民一事供认不悔了?如果承认的话,那么可不可以现在就亲笔写下一个悔过书?”
“啊……这……这个……”
昆尼尔闻言顿时一呆,乔先生这话问得,实在是有够毒的,他现在又下跪又求饶的,为的就是把这件事情忽略过去,最好是不再追究了。可是乔先生却让他明确表态,这如果他承认自己确实毒打苏淳了,可是回头对方还是不肯放过他,那拿着他的悔过书,岂不是连官司都不用打了,直接就能告到他身败名裂。但是如果他现在不承认,好象也不是那么回事,你既然不承认毒打过人家,那你又下跪又痛哭流涕的是干什么?
苏淳暗自挑起大拇指,心说高呀!这个处理方法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但是却又十分的有效。事实很明显,其实乔先生也是不愿意这件小事真的上升到国际纠纷的程度的,那样无疑会影响到中法两国的关系。可是现在为了保护他苏淳的利益,在这非常时期又不得不牢牢的抓住这件事情不放,否则万一苏淳在尼斯被杀的案子里摘不清关系的话,岂不是要处处陷于被动?
不过现在只要让昆尼尔写下一封悔过书,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苏淳可以捏着这封悔过书不去告昆尼尔,而法国的警方承了苏淳这个人情,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在尼斯的案子上再过份的难为苏淳了。就算最后所有的证据都显示凶手就是苏淳,这法国的警方最后肯定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这件案子搞成一桩无头案的。
只是这方法说起来简单,但是苏淳刚才却偏偏没有想到。这到不是说苏淳的智商有问题,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绝对没有杀过人,所以对那件案子虽然也有些担心,却没有太在意,因此就没有象乔先生那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得面面俱到。
那昆尼尔听了这话却是立刻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他当然是不想签那份什么悔过书的了,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他写了悔过书,等于是让人家永远的抓住了他的一个把柄,那样的话,他的后半辈子可能都不会过得安稳了。可是如果他拒绝写这份悔过书的话,只怕人家现在就要把他、以及整个儿□□局告上国际法庭,那样的话,他根本连未来都没有了。
不过短短十几秒的功夫,昆尼尔却如同经历了半个世纪似的,额头上,后背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面对这样两难的选择让他仿佛在刹那间就老了十几岁似的,可是到了最后他也还是很难下定决心,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上司总警监先生。
总警监在昆尼尔考虑的同时,他也一样在考虑,毕竟如果这件事上升到国际纠纷的话,就不再是昆尼尔一个人地责任了。他不得不也考虑一下该怎样做才是最理想的。这时见昆尼尔的目光向他望来,他也考虑得差不多了,当下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摇头叹着气说:“无论是谁做错了事情,都应该承担自己地那份责任。既然这件事大错已经铸成,而乔先生和苏先生也愿意给你一次悔过的机会,那你就不要轻易错过……哎。写吧!我相信,你地这份悔过书一定不会有公诸于世的一天的,嗯……只要你能记住今天这个教训,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这样地错误,我想……苏先生一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