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沧澜皇自桌前拿过一方玉壶,亲手为旬尘倒了一杯茶,语带恭敬,丝毫不见帝王之强势。
见状,旬尘非常欣慰地落座于沧澜皇的对面,接过茶杯浅饮了一口,笑着道:“大人客气了,此番前来多有匆忙之处,倒是有些突兀了。”
旬尘在称呼上刻意避开了沧澜皇的君王身份,因为他是人族军师,只是一国之君,又哪里有资格让他俯首称臣?
对此,沧澜皇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好奇地问道:“不知上一代军师大人……”
旬尘轻轻一叹:“家师已经故去了。”
听得此言,沧澜皇不禁感慨道:“此生未能与令师相识,更不见其于圣战中运筹帷幄之风采,实乃大憾啊!”
随后,沧澜皇又与旬尘追思了一番首代人族军师的辉煌战绩,唏嘘之中。却不免带着一些心神驰往。
良久之后,茶盏已凉,旬尘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瞒大人。我此次前来,其实是希望大人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沧澜皇点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还望直言。”
一时间,旬尘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沉了口气,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襟危坐地看着沧澜皇的眼睛。
“我希望大人能够以天下苍生为重,以我族存亡为重,停止这场无谓的内战!”
在来之前,旬尘便预想过无数次沧澜皇的反应。也为之做足了准备,此时终于说出了这番话,让他不禁感觉轻松了很多,如释重负。
但沧澜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仍旧令旬尘有些措手不及。
“你知道,我为什么自命沧澜吗?”
闻言,旬尘顿时愣住了,因为沧澜皇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既没有出言嘲讽,也没有勃然大怒。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与内战全然不相关的问题。
更关键的是,旬尘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沧澜皇本名姬南天。乃是天澜帝国的皇室正统,可是,在他称帝之后,为什么不叫做天澜皇,而是自称沧澜皇?
今日之前,也有不少人曾好奇过这个问题,但却从来没有人找到过答案,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毕竟这只是一个称呼,对很多人来说。事实的真相或许并不重要。
便在旬尘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便听得沧澜皇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那么。军师可知道我人族大河,以及妖族大漠河的源头,是在哪里?”
这一次,旬尘并没有迟疑,而是非常笃定地答道:“大河与大漠河其实是同源之水,皆出自妖族的另一大圣地,圣雪峰!”
圣言大陆四大圣地,人族妖族各占一半。
其已经去过了,而且如今就在他的手中,另外在圣城外的无字碑却是还不到开放之时,所以苏文暂时无缘观之。
这是人族的两大圣地。
而在南疆妖域,同样也有两座圣地,其一名为大漠河,其二名为圣雪峰。
但却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其实大漠河的河水,本就是由来自圣雪峰上常年的积雪所化!
这一隐秘,对于当代人族军师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秘密,但至今他仍旧不明白,沧澜皇的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关联,又有何深意。
便在此时,沧澜皇轻轻一叹:“如此看来,军师想必并不知道,在圣雪峰被叫做圣雪峰之前,它其实还有一个名字,便是沧澜山!”
“那里是整个圣言大陆的最中心,如今却被妖族占据,难道,军师不觉得很可惜吗?”
旬尘没有回答,他慢慢睁大了眼睛,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那个答案太过惊世骇俗,太过匪夷所思,足以令旬尘心惊胆战。
沧澜皇并没有因为旬尘的沉默而失望,他只是微微一笑:“很多人都以为,朕之所以发动这场战争,是为了成就圣位,可仅仅是成圣,又有何用?”
“难道如圣域的那些老家伙们一样枯坐百年,还是如刑师那般自困石楼不得出,亦或者跟随鸣师下到地底去挖矿?”
沧澜皇的唇角带着冷意,整个人的气势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怕说与军师知晓,等这场战乱结束,人族归一,接下来,朕便准备挥师南下,总有一天,朕要将战旗插到沧澜山的峰顶,告诉这个世界,我人族不朽,大道永昌!”
“人族有十国,不过一国之君,哪里配称帝?要做,朕便要做那天底下唯一的帝王,站在这个世界的最中心,受万生跪拜!”
说到这里,沧澜皇慢慢站起身来,俯视目瞪口呆的旬尘,于掌心轻轻凝成了一轮金色的太阳。
“在这之前,谁敢挡朕的路,朕不管他是圣者之尊,还是我族军师,皆,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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