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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第一次经历欢愉的身子太过疲惫,也可能是池清的怀抱过于舒适。白沫澄这觉睡得依旧很沉，等她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户照亮了整个房间，而身边的床铺也像昨天早上那样，是空荡荡的一片。

撑着身体坐起来,腰肢的酸痛和腿间的异样时刻提醒着白沫澄,昨天晚上的一切,并非是梦境,而是真正发生过事实。在昨晚，池清亲吻她,抚摸她，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快乐体验。

回想起当时体内躁的动与灼热,还有自己克制不住而发出的声音。白沫澄将被子掀开,看着白色的床单上隐隐多了一个圆形水合。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伸手扶着酸疼的腰肢下了床，走进浴室。

站在镜前，白沫澄把身上的衣物褪去，一/丝/不/挂的身体便映入眼帘。只见席卿渃在自己脖颈上留下的痕迹已经变了模样，经过池清昨晚的啃噬与撕咬，那里虽然没有出血，却已经发紫淤血，看上去格外骇人，就连曾经白皙的胸部也多了几道鲜红的指痕。

然而，哪怕是遭到如此粗鲁的对待，白沫澄也并不怪池清，反而很喜欢那种痛感。于白沫澄来说，只要是池清给予的，不论是苦是甜，是痛是痒，白沫澄都会照单全收，也包括对方留下的印记。

看着自己的身体，白沫澄缓缓闭上双眼，伸手摸着脖颈，再向下滑去，来到小腹间来回磨蹭着。她记得，昨天晚上，池清就是这样抚摸她的。那力道很大，时不时的还在往下按压，使得自己本就挤满热泉的身子变得更加难受。

在几个小时之前，池清还用唇舌亲吻过这里，也吻过自己唇瓣，脖颈。想到池清对自己所做的一切，白沫澄勾起唇角，忽然萌生出一种不想洗澡的冲动。因为，那样做就可以留下池清的味道和感觉。只不过，白沫澄想是这样想，但她不可能真的去做。毕竟，昨天晚上出了那么多汗，若是不洗澡，身上的味道定然不会好闻的。

放了热水，再躺进浴缸里。当身体被热水环绕的一刹那，白沫澄轻哼出一声，舒服的再也不想起来。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欣喜，是愉悦，更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满足与幸福。

即便她至今还没有弄清楚池清为什么要对自己做那种事，甚至不知道一会该如何面池清。但有一点，白沫澄却可以确认，那便是，池清也对自己产生了超乎母女亲情之外的感情，但她并不想破坏与自己表面上的关系，更不希望与自己有更深一步的发展。

这样的事实让白沫澄觉得失落，但她不得不承认，这是无法逆转的事。池清对自己动了感情，她们的关系也因为昨晚的欢愉变得不再单纯。可白沫澄并没有被这份快乐冲昏头脑，她明白，池清和自己，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母女关系，她们不会因为一场如梦似幻的亲密就成为恋人。

这结果，对白沫澄来说，无疑是残忍的。她爱池清，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对方。池清愿意接受，她便会一直给予下去。而池清若是不想接受，白沫澄也不会强迫她。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就像是隔着一层白纸，她们看不到彼此的心意，更没办法诉说给对方。

若是没有一个人主动去捅破那层阻碍，只怕两个人这辈子都只能以现在这种方式相处下去。白沫澄不想这样，但她明白，或许只有这样做，才是最好的结果。纵然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得到池清，乃至光明正大的告诉对方自己的心意，白沫澄也无怨无悔。因为她舍不得让池清为难，更不希望她因为和自己的关系，而被其他人指指点点。

想清楚自己该做的事，白沫澄的心情也变得更加通透。她还是开心的，满足的。至少她的付出不是全然没有回报，也不再是单方面的暗恋苦守。自己还是得到了池清的爱惜，哪怕只有昨天那一个晚上。

白沫澄没有忘记今天要和池清去医院的事，她不再浪费时间，赶紧从浴缸里出来，准备换衣服。她选了一件灰色的高领毛衣穿在身上，□则是简单的深蓝色牛仔裤。虽然在家里穿那么高领的毛衣会有些热，却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脖子上的痕迹，是必须要盖住的。

换好衣服，白沫澄迫不及待的下楼去找池清。经过昨晚的事，她此刻更加想念对方。她想知道，池清会怎样对待自己，是像以前那样冰冷，还是会有所改观。只是，当她下了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陆蔚来和佟喻霏时，心里的期待却全都变成了失望。

“沫澄，你醒了？”陆蔚来最先看到白沫澄，她笑着和她打招呼，坐在另一边的佟喻霏也对她点了点头。

“恩，蔚来姐，佟医生，你们好。”

“沫澄，不需要叫的这么见外，你叫蔚来姐，也叫我喻霏姐就可以。”佟喻霏说完，笑着看了眼陆蔚来，将她抱在怀里。白沫澄明白，佟喻霏这样说，无疑是在宣布她和陆蔚来的关系。事实上，两个人在一起事，早就不再是秘密。

只是，看着坐在沙发上抱在一起的她们，白沫澄竟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以恨。那个人，似乎是喜欢陆蔚来的吧？说巧不巧，正当白沫澄想到曾以恨的时候，当事人竟是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眼前。当对方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的则是陆蔚来和佟喻霏抱在一起的画面。

身为局外人，白沫澄能清楚的看到，当陆蔚来看到曾以恨回来时，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佟喻霏更是抱紧了陆蔚来，以一种警戒的姿态看着曾以恨。仿佛对方就是想要抢她猎物的敌人，一刻不敢放松。

比起佟喻霏的戒备，曾以恨则显得轻松很多。将近一个月没见，她还是留着那头张扬的深紫色卷发，衣服也是穿的能多暴露就多暴露。这样的天气，她就只穿着一件短款的黑色皮衣和短裙就走了出来，下半搭配着同为黑色的网状丝袜。

看着曾以恨那两条暴漏在外的腿，白沫澄只是瞄了眼就觉得冷了。而且，她总有一种感觉，曾以恨看上去似乎憔悴了许多，整个人也瘦了一圈，没了以前的精神，全身上下都透着萎靡和虚弱的气息。

“这是吹得什么风，居然把我们陆医生和佟医生给吹来了。小沫澄，不是你惹了什么事吧？”曾以恨的声音和往常一样，透着几分讽刺且奇怪的腔调。她随意的把腿上那双至少有10厘米的金色高跟鞋踢掉，直接走过来，坐到白沫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后者皱起眉头，而曾以恨身上浓厚的烟味更是让白沫澄着急的想要把她推开。

“小沫澄，让姐姐我靠一下会死吗？如果你敢推开我，我就告诉大姐，让她打你的屁股。”许是看出白沫澄的意图，曾以恨拽住她毛衣的领子，低声说道。过了一会，又好像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视线变得迷离起来。白沫澄不愿理她，只把自己的衣领从对方手中拽出来，扭过头不去看她。

“曾小姐，一个月不见，你的伤如何？”这时候，佟喻霏开口说了话，她还是那副谦和的样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只不过，曾以恨对她的态度倒不是很好，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扭过身去玩白沫澄的头发，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不理人。

“喻霏，你别介意，她一直都是这样，我们还是办正事要紧。”

“恩，都听你的，回家的时候买点熟的东西就好，你昨天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佟喻霏这话说得很正常，其中却透着旁人听不出的暧昧。

白沫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感觉曾以恨的身子一颤，拽着自己头发的手似乎更加用力。她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头发抢回来，又把曾以恨的头从自己腿上挪开，放到一旁的抱枕上，这才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去帮你们泡茶。”白沫澄说完，便快速离开了沙发。她没有问陆蔚来和佟喻霏过来是做什么，更不知道曾以恨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她现在只想知道，池清去了哪里，是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还是有其他事情要办。

泡好茶之后，白沫澄端着四杯茶回到沙发上，而曾以恨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坐在那里，面前的烟灰缸里却多了好几根抽完的烟蒂，空气周围弥漫着浓厚的烟味。在场的人，除了曾以恨以外都是不抽烟的人。尤其陆蔚来和佟喻霏还是医生，就更加明白吸二手烟的危害。

见曾以恨抽完一根，还想再点，陆蔚来起身，将她那盒烟全部抢走，同时也把曾以恨从不离身的打火机拿了过去。“不好意思，喻霏和我都不喜欢烟的味道，沫澄的身体也不好，吸太多二手烟对她有危害。”

“哦。”听过陆蔚来的话，曾以恨反常的没有发脾气，只哦了一声就不再言语，只盯着陆蔚来拿走的打火机发呆，而后者也注意到这点。“怎么？你还需要吗？”陆蔚来说着，把打火机递给曾以恨。“不了，就放在你那里吧。”说完这句话，曾以恨伸出手，把陆蔚来的手握住，将打火机放在其中，又将她的四指合上。

两人的互动被佟喻霏看在眼里，她看着陆蔚来手中那个看上去便有些年份的打火机，眼里闪过一丝不满。就在这时，开门的声音响起，几个人抬头一看，便见风尘仆仆的池清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苏傲凝。

“诶？小清清，你家居然有这么多人？”苏傲凝才进来，便开口说了话。看到她出现，白沫澄心里一沉，望向站在她旁边的池清。然而，对方并不看她，也不与她打招呼。而是换了鞋，径直走到陆蔚来那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她拿回来的一沓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