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最迟明天傍晚,第三师就能抵达上海前线,把新一军分拆配属肯定不行,今天,我就集中两个师进攻海兵司令部!他张治中拿不下虹口,我把他拿下来!”
说罢,高胜仑看都没看张治中,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而张治中看着高胜仑的背影几欲暴发都强忍了下来,最后反倒怒喊道。
“高培仑,你就等着南京的惩处吧!”
“我等着!”
丢下这么一句话,高胜仑出门便直接跳上了越野车。
“培仑,这又是何必呢?”
一上车,邵凌远便抱怨起来,他没想到军长竟然会在司令部当着众人的面前和张治中不仅吵了起来,而且还不留情面的斥责着张治中的战术部署有问题。
“何必?”
冷冷一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高胜仑,看着车外说道。
“87、88师的弟兄们因为他的瞎指挥,有多少兄弟白白丢了性命?”
抑着心间的怒火,高胜仑又说道。
“如果我要是不说,咱们新一军,也能让他给糟蹋了,到那时候,谁给咱们道冤去!古言常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可一将无能不单能累死三军,还能让一个国家国灭族亡!”
眉头跳了跳,高胜仑又继续说道。
“再说,这次我之所以大闹警备司令部,不单是为了他张治中想调我一个师,其实,用一师打海兵司令部就足够了,可如果他们调配习惯了,将来咱们新一军还不给调的七零八散的,所以……”
“但,军长,这事传出去,只怕南京那边……”
在邵凌远有些担心的提及南京时,高胜仑反倒是笑了起来。
“南京那边,……哼哼,咱们是地方部队,这个关头委员长是不可能拿咱们开刀的,再说委员长更希望咱们打胜仗,好给全国地方部队作个表率,至于他张治中,你以为南京那边对他就没有意见吗?这几天,看似有所进展,夺战了日军外围阵地,委员长不是瞎子,现在日军无气未伤,如果到他们的援军到来前,咱们还没有解决掉这支海兵队,到时候,咱们就要转攻为守,有这支海兵队加上增援的陆军,到那时候,就轮到咱们摆长蛇阵了,主动权也就不在我了,所以,如果不出我的意料的话,张治中这个司令官当不了几天!更何况……”
在离开邯郸的时候,他曾去专员公署见过管明棠,两人就新一军南下事宜进行过一番长谈,保持独立性只是其中,而最重要的就是跳过张治中,务必打下海兵司令部,从而扭转淞沪的战局。
“更何况,专员当初曾分析过,张治中从来没有指挥部队实际作战的经验,他勉强算是个合格的参谋,至于战地主官嘛……”
摇摇头,高胜仑最后长叹口气。
“他就是民国的赵括!”
“这个张文白,竟如此不识大体,在此关键之进与前线将领失和!”
远在南京的蒋介石几乎是第一时间在张治中报告之前,即了解到与高胜仑的争吵,而在挂上张治中的电话之后,几乎在挂上电话的瞬间,就大声怒斥道。
“校长,文白先生怎么说?”
已经准备赴上海就任前线总指挥的陈诚看着委员长,轻声询问道,原本委员长这边对张文白在上海的进展就极不满意,而现在和高胜仑更是发生直接冲突,显然进一步激化了委员长的不满,而让陈诚就任前线总指挥就是为了架空张文白,
“他张文白让我下令将高培仑解送南京法办!”
压抑着心间的怒火,虽说对高培仑不从张文白的命令,同样心存不满,但更多的不满却是针对张文白,不仅仅是因其在上海指挥失当,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竟然无视大局,与增援部队主官发生直接冲突。
“校长,新一军是全国第一个增援上海的地方部队,如果消息传出去,只怕……”
陈诚轻声提醒一句,作为军政部长从上海战事打响,他就对张文白不能集兵一处,反而以长蛇对长蛇的战斗失当颇有微词,加之原本对由张文白主持淞沪之战不满,而高胜仑的“大骂”则让他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机会。
“只怕正在途中的地方部队主官因此生出疑心,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