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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毛曹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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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手碰到郭雅时她才有了反应。她立刻坐直身子,看到身边的我,然后一把抱住了我,接着我的肩膀就有一股剧痛传达到脑子里,这妮子在咬我!!!但我硬生生的忍住,没发出声音也没做出动作,就让她这么咬着我,我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就算她一刀杀了我我也绝不会反抗的。

身体渐渐变得酸麻,虽然郭雅还没松口,但疼痛感已经消失了。大叔走过来拉开我和郭雅,然后扶着她走了出去。房间中,只剩下我,独自面对着郭守义的尸体。我走到跟前,双膝跪地,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虽然这已经无法弥补我的过错。

胖子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走出房间。我一个人跪在地上,心里不停地翻滚。眼睛开始变得朦胧,几滴泪水掉在地板上。我感到自己身体内的异动,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一股不能言语的难受从肚中生出,然后缓缓上移,直到升至口中,身子一软,我双手撑到地面,张嘴就吐了出来。是血,我自己的血。

我懊悔的扶住自己的额头,强烈的负罪感压的动弹不得。杀了曹利二人我毫不后悔,但由于他俩的到来,却毁了这个家庭,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

房门再次打开,胖子和大叔走进来。

胖子道:“出去吧,这里需要整理一下。”

我没动弹。

胖子叹了口气,然后走过来一把拽起我,接着就向外走。大叔没有跟出来,估计他是要帮他的老班长收拾一番。

胖子把我扔到沙发上,其实我的意识很清醒,只是不愿说话,也不想动。结果胖子和刘淼看我这幅德行以为我垮掉了,胖子靠近我一把揪住领子,然后毫不留情的给了我两巴掌!

我想骂他,却张不开嘴,只是慢慢转过眼睛与他对视。

“我得告诉你点事。”胖子说道:“你得把自己弄结实点,别一有事就给我干这个。这事已经发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你就给我振作起来!”

刘淼也在旁边劝我:“是啊,石磊,你不要太过责怪自己了,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求求你振作起来!”

见我毫无反应,胖子怒气值飙升,对着我大声道:“石磊!你他吗给我弄清楚了!我们现在首要目的是活下去,然后才能干别的!谁有功夫老来给你丫的讲课?这也就是你,换成别人我就给丫顺窗户扔了!!”

胖子说完起身走向另一个房间,在进门之前他回头说道:“我现在去睡觉,醒了你丫的还是这德行我就打折你的腿!”

他前脚进门,我后脚就坐了起来。刘淼见状高兴地一笑,急忙问道:“石磊!你怎么样?”

“没事”我平静的说道:“你先去睡吧,我抽根烟也睡了。”刘淼还想陪我,但还是被我说回了房间睡觉。

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胖子说的没错,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惆怅,去哀伤,毕竟这一切对于我们来说是真实发生着的,而不是我所看到的电影。虽然这一路是为了寻找我的父母而行,但大家也都是想要活下去,我不是地球的中心,不可能总让所有人围着我转。如果我总是成为团队中的弱者,拖着所有人的后腿,那就连自己都不能再容忍自己的存在了。

又点了一根烟,起身去了趟厕所,经过主卧的时候,我看到大叔正坐在郭守义的尸体旁边,嘴里嘟嘟囔囔的在说着什么,估计是在回忆两人一起当兵的那段时光吧。我不忍再看,匆匆回到了沙发上。当香烟燃尽的时候,我才渐渐睡了过去。

我睁开双眼,阳光从窗户映射进来。我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环视一下周围,没看到他们。我走到主卧,开门一看,里面已经被收拾的相当整齐,就连昨晚四散在墙上的血迹也基本清理干净。扫视一番,我突然一惊,屋里的床空荡荡的,郭守义的尸体不见了!

找了一遍屋里,没有发现,我急忙撤出来找人,刚喊两声,刘淼就从厨房跑了出来。“你醒了!”

“刘淼!尸体呢!尸体怎么不见了!”

“哦!”刘淼把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到餐桌上,说道:“大叔说要把郭先生埋葬,胖子和郭雅也都去了。”

“哦,这样啊”我轻出口气。

刘淼微微一笑,说道:“你先来吃饭吧,都睡了一上午,饿了吧?”

我还不太饿,但也没拒绝,走过去一看,两个荷包蛋和四个面包片,外加一杯鲜奶。

“你吃了么?”我问道。

刘淼坐到我旁边,说道:“我们都吃完了,这份是你的。郭雅家里没有菜,只有面包和鸡蛋了。”

我也不再问,便开始吃面包。这时心中的罪恶感又一次升了起来,我害得郭雅家破人亡,还遭人侮辱,现在居然还坐在人家里吃她的食物,真是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了。不过我没表现出来,这都是为了活下去。我吃了一片面包和两个荷包蛋后就不吃了,让刘淼把剩下的给放回去。

又过了20分钟,胖子三人回来了。我特别注意一下从我身前走过的郭雅,原本明亮美丽的眼睛已经变得黯淡无神,她径直回到自己的卧室,随手锁上了门。

胖子看到我呆呆的样子以为我还没缓过劲来,大声说道:“你个混了蛋了的!还这副傻比德行!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说着胖子怒气冲冲的向我走来。

刘淼急忙制止,胖子不理:“你俩是一家子,我知道你向着他,可我看他这德行就来气,今天非打醒他不可!”

胖子走到我跟前,又仔细打量一下,我没说话也没动,他确定我还阴沉之后,抬手就打,我突然举臂,挡住他的胳膊,然后双手将他擒住,接着转身就来了个背摔,一下把胖子摔倒在地。

“这是为了昨天那两巴掌!”我随口说道。

胖子哎呦两声,见我没事了,出了口气:“你真草蛋……”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中肯的说道:“谢了!”、

“滚吧!咱俩还说这个!”

我又看向大叔,他看着我挑了下眉,我以为他在询问我的心理,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大叔见状一喜,然后一把将我拉到了墙角,轻声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趁我们外出搞定小刘了吧!怎么样?说说、说说!感觉怎么样?”

“草!”我直接给了他肚子一拳,然后转身走了。这老色鬼又恢复本来面目了。

我们想带郭雅一起走,可在询问之后,郭雅却不想离开,她说爸爸还在这里,她要陪着他,就是不走。

于是我们决定再在这里住两天。大叔在主卧里办了个简单的灵堂,台面正中摆着郭守义的正装相片,前面摆着蜡烛,没什么贡品,只好煮了几个鸡蛋放上去。自此郭雅一直待在这个房中,除了上厕所之外就没出来过,大叔每次都把食物送进去给她。

虽然灵堂里也有床,但我想也该把郭雅的卧室腾出来。我让刘淼住在客卧,我们三个男的就住客厅沙发,除了我之外,胖子和大叔都分工进去陪陪郭雅,其实主要是看着她,别让她想不开,而我这个罪人还是尽量不要见面的好。

就这样过了两天,大叔又找出些子弹。

2013年1月1日,上午10点整。我和胖子还有刘淼配好着装,准备外出。郭雅家的食物已经快没了,我们必须去找一些回来。本来只有我和胖子去,大叔留下来看着郭雅,可刘淼也非要跟着,我猜想她可能还对大叔心有余悸,便让她跟上了。

一行三人开着胖子的蒙迪欧出了小区,我们对这一带不是很熟悉,之前用郭雅的电脑查了一下,附近只有一个小规模的超市,还有几个小商店。

我们先直奔超市,路上的丧尸不是很多。一路来到超市门口,我和胖子先下车清理掉三只闻声而来的丧尸,然后带着刘淼走进了超市。这里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各种生活用品和蔬菜水果都有,看上去还没有人来‘搜刮’过这里。我们从郭雅家带来了三个编织袋,这次准备大捞一笔。

我关上大门,然后转头望去。超市里虽然没有开灯,但据着阳光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地上也有不少血迹。我站到收银台上,发现了在货架与货架之间有那么几只丧尸在溜达,总共有七只。我让刘淼躲进柜台,然后和胖子各执武器静步走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大叔把枪交给我,不过我没有盲目相信自己的枪法,再说枪的声音太大,很容易吸引丧尸群,所以不到危机时刻我是不会用的。

好在丧尸比较分散,我和胖子采取逐个击破的办法,将超市内的隐患排除,接着叫来刘淼开始装东西。刘淼负责找寻生活用品,各种可能用到的都要收到袋子里;胖子负责零食和饮品,薯片、瓜子、果冻,可乐、七喜、脉动等等;我则是蔬菜、水果、肉,这可是最正经的玩意了,看着超市里这些货物的数量,我很肯定这一趟肯定拿不完,再说超市后面肯定有仓库,仓库里还不知道摆着多少物资呢!这回可发了!

我把狼牙棒拴在腰间的铁链上,然后就开始把食物往袋子里扔,最主要是肉类,超市有专门一个窗口是卖肉的,我把台面上的一大扇排骨和另一大块五花肉纷纷扔进了袋子,跟着起身翻过去,从里面的冰柜里又找出一些猪肉,装装装!吃了好几顿鸡蛋了,这回终于可以解馋了!

我们一共五个人,这里囤积的肉类足够我们吃上一个星期,就算敞开了肚子光吃肉也能吃三四天,算是收获颇丰了。而且后面的仓库里肯定有更多的肉类,要不怎么供应这片地方的购买需求。

就这些肉已经几乎占满了袋子,我又来到蔬菜区,西红柿、茄子、豆角、胡萝卜…NONO胡萝卜不要…土豆、黄瓜,反正我爱吃的一样塞两个,直到全部塞满为止。哎呀,忘了还有水果,看着慢慢的一袋子食物,我有点责怪自己兴奋的心情,赶紧冷却冷却。

我决定先把这堆送到车上,然后再来一次。我去找胖子拿钥匙,顺手抄起一个苹果,随便蹭了蹭就开吃。到了胖子身边,我看他也搜罗不少了,零食倒是五花八门,可饮料只有七喜。“我说胖子,你拿几瓶别的能死吗?”

“少废话,爱喝哪个自己拿,我就喜欢七喜!”胖子看都不看我,接着装东西。我对七喜一般,但胖子是七喜专业户,以前高中时候我们去网吧刷夜,胖子一人就能喝下三桶七喜。

“得得得,把钥匙给我,我把这些送回去,再来一趟。”

闻言胖子把钥匙扔给我,我把袋子放地上拖着,走向门口。路过刘淼的时候,我看到她正在往包里扔电池。她装东西不像我和胖子,逮什么装什么,这些日用品有的用的上、有的用不上,所以得费些功夫。

我走出超市打开后备箱,将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倒了进去,然后关上盖子再次进去。

胖子后来也学我,开始来回搬运。我俩这么一趟趟的走了两三次就把后备箱堆满了,我们还接着往后座上堆,好在刘淼只拿出一袋子,要不我们还得往外卸。

最后扔上一袋子,我们准备上车离开。正在这时,我看见距离我们身后大约50米的转角处突然跑出一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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