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的刀已经放下,得以喘息的马王氏立马瘫软倒地,已来不及思索反驳李婉的话。
马氏更没用,哆哆嗦嗦的恨不能立马扒拉个地缝钻进去;而李怀海,早就后悔先前听岳母在自家院里嚷嚷时,没能第一时间出言制止,才闹得如此无法收场的地步。
眼看李婉的架式,他便知这一次,老李家已然不会再给他留下半分的体面。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位与他们一同长大的李婉仿佛变了一个人,眼神冰冷如寒霜,脸上戏谑如鬼魅。
“我家嫁到邻村的妹子家中遭遇大难,作为哥嫂自是要把妹子还有妹夫小两口接回来好生养着,我妹子与妹夫吃的是我老李家的米,喝的是我老李家的水,我竟不知这也能引人忌恨,怎的,自己家的瓦还没个着落,倒念起别人家的长短来了?”
李婉说完这话,饶有意味的瞟了两眼瘫软在地的马王氏,以及蹲下身去扶老娘的马氏大哥母子二人。
马氏眼底愤恨的剜着李婉,又忌惮她手里的那把菜刀。
“王大婶子和马氏这对母女,打着替女婿和丈夫出头的名号上门讨说法,那我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情况与大家说道。”
说罢,李婉便举起手中的刀,隔空指着李怀海,道“李怀海,我与我当家的念在曾经的手足情份,给你留两分面子,别说你不知你家岳母今日为何上我李家门前来闹。”
李婉将李怀海脸上复杂神色看在了眼里,更是冷笑道“你知道,而你没拦着便是因为你仍有一颗贪婪不甘的心。”
“我……我……”李怀海有心辩解,可话到了嘴边却辨无可辨。
李婉嗤笑的打断他的话“我不像我当家的,我的心眼子比针眼还小,你们夫妇二人几次三番搅得我李家鸡犬不宁,我的小心眼都记着呢。”
围观的人群听闻这话再度炸开了锅,李婉这话份量十足,其中不少村民曾经在背地里暗暗替李怀海两口子鸣过不平,今个听来似是有大瓜。
“乡亲们应该都知道,猫爪山是十里八乡最危险的原始山林,且不说山上常年出没毒蛇猛兽,如果不是经验老道的猎手,轻易不敢上那座山,只怕是有命去无命回。”
“两个多月前,我当家的为了给我补身子,听信了小人之言,说猫爪山上的野兽多已被猎手给打杀,这个季节上山最容易逮到滋补身子的野味,所以,我当家的才敢跟那位小人一起冒险上山,之后不幸被毒蛇咬伤,险些丧了命,而那位小人眼睁睁的看着我当家的倒下,转身就跑下了山,要不是当天恰巧有邻村的猎手上山,发现我当家的倒在深山野林里,就怕我当家的也挺不到今日。”
众人:哇~
李怀江上猫爪山被毒蛇咬伤之事,不光长留村里的人知道,附近几座村子里的人估计早就传了个遍,当时都以为李怀江指定是活不下去了,被那么凶狠的毒蛇所伤,没想到李家请来了县城里有名的赵大夫给医治回来。
李怀海在听到李婉说出那件事时,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好险没栽倒在地。
“那名小人逃下山后,不是第一时间回村里找帮手,也不是去寻大夫,而是跑到邻村我表妹夫家,把我老姑请了回来,大家可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众人:——
哑然噤声的围观村民顺着李婉的视线齐齐看向了李怀海,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以及难以接受的震惊。
“他为了有个长辈作见证,李怀江一死,他就是老李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人,没有了李怀江这个李家长子,作为当时的李家二子李怀海,自然就是老李家的当家人。”
众人:哇~~
围观村民一阵唏嘘的朝李怀海投来鄙夷之色,真没想到李怀海的心这么黑,难怪会被老李家赶出了家门,最终还被出了族。
要换作其他家,不打死你赔命,也得废去你半条命。
马氏在听见李婉这话时,整个人陷入了恐慌之色,她是知道自己当家的计划,其中也少不了她的出谋划策,没想到大房人居然全都清楚,还当众说了出来。
“你放屁~,大家别听她的~”马氏急急反驳李婉的话。
李婉又是一记冷笑,看得马氏心底最后一根防线险些就要当场给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