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夙已经没了内力,龙肃离便让他躲在城外。
其实就算龙肃离不说,纨夙也不会傻得去冒险。他密切的注视着城内的动向,想着只等龙肃离成功,便进宫去和他一起分享胜利的果实,哪里知道,龙肃离进城没多久,他竟然看到近两万的黑甲军和数万手臂上缠着红丝绸的黑衣人很快就控制了城外的二十万大军。
半点血腥也没染就能控制了二十万人,他不想也知道是谁的人!
因为不甘心,他并没有立即离去,直到天亮了,得到龙肃离惨败、龙翊天被拥立为新帝的消息,他便不再停留,愤然逃离东陵,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他知道,龙胤君绮萝虽然不屑对付他,但是一旦看见,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显然,他的预感够准,而他的运气简直是好到家了,竟然在西越的一个小客栈也能碰上他们!
龙胤的话使得君绮萝嘴角不自觉的狠狠的抽了抽,她男人这借口找得,果真是……极好的。
其实正如纨夙所想,君绮萝和龙胤不看见纨夙也不觉得纨夙有多么该死,但是这回子让他们碰上了,哪里又会轻易放过他呢?在他们看来,简直是老天都看不惯纨夙,送上门来给他们收拾啊!
“龙胤,君绮萝,求求你们,放我走,放我走!我走得远远的,绝不会再出来污你们的眼睛。”纨夙也不挣扎了,看着龙胤冷然的脸,立即哀求道。
他好不容易化作乞丐逃出了东陵的范围来到了西越,也就在刚才他才抵达铃兰,找了个无人的小巷换了衣裳,将自己打整干净,只等明儿一早就乘船离开,永远也不回来了,哪知道……
“纨夙,让我猜猜……”君绮萝拖着下巴,给无影和无缺递了个眼色,二人便放开纨夙。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你该不会是想逃到海外去吧?”
纨夙也不狡辩:“我去找我师傅没问题吧?!”
“原本是没问题的,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借着炼丹的便宜搬空了东陵的国库,害我父皇焦头烂额。”君绮萝说着,声音悠然变冷,“你觉得这样的情况下你落到我们手上,我们还会放你了吗?说吧,那些钱财都到哪里去了?”
纨夙目光几不可见的闪了闪,“银子都被我炼丹用了。”
“嗤。”君绮萝不屑的嗤道:“纨夙,骗骗龙澈你还行,骗我嘛……你还嫩了些,可别忘了我扶苏公子的身份!”
“我……”纨夙身子一抖,已然说不出话来。
但凡是炼过丹的人都知道,每日炼丹大概需要的量,更何况是君绮萝这样级别的神医?!就算他炼的是那什么长生不老丹,但是因为在试炼阶段,量肯定不会往多了去;而且每一种丹丸的炼制,需要的药材也并不一定要最好的,哪里能在短短几个月就搬空一个国库呢?要知道,东陵的可是几个国家里最富庶的国家呢!
“给我搜!”
君绮萝一句话甩出,无影和无缺就去扯纨夙身后的包袱,纨夙跟他们扭扯了两下便被夺了过去。
无影拿着包袱走到屋内的圆桌跟前,将包袱打开来,里面除了一身换洗衣裳,便是厚厚的几叠银票和几锭银锭子以及一些精致的瓷瓶。
数了数,竟然有三十万两之多!
“就这么点?”君绮萝显然对这个数字并不满意的,目光犀利的朝纨夙的身上剜去,也不说话。
纨夙在君绮萝的眼神下,直觉冷芒在背,一双分开的脚更是不自然的往内里移动了下。
动作虽是轻,君绮萝却是注意到了,自信一笑,“给我搜他的布袜。”
纨夙闻言,不自觉的就想要逃跑,可是屋内个个都是功夫高手,他哪里能如愿?
无缺一下子就点了他的定穴,然后嫌弃的伸手在他的头上重重拍了下道:“爷最不喜欢不老实的人,你老实点,一会给你个痛快,要是不老实,爷让你尝尽十八种酷刑!”
“不,别杀我,别杀我!”纨夙不能动,只得嘴里颤声喊道:“我这布袜里有六百多万两的银票,你们只管拿去,只求求你们放过我一条小命。”
无影撩起他的袍摆,果真看见他的布袜鼓囔囔的。无痕立即和无影一起蹲下去解开绳带,将银票给取了出来。
“哟呵,全是五万一张的存票。”无缺翻着泛着墨香的纸张,乐呵呵的道。
他简直是佩服死自家主母了,凭着细微的观察和简单的分析,居然能猜到纨夙身上有不少的银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瞒过她?
君绮萝接过无影和无痕手中的银票,伸手掸了掸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轻蔑的看着纨夙道:“纨夙,说你傻你还自诩聪明。你把咱们这片大陆的银票和存票拿去海外,你觉得有用吗?”
莫说,这点纨夙还真没考虑到,不过现在银票和存票都到君绮萝的手里了,多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君绮萝,银子你也拿到手了,求求你看在我师傅和你师傅的关系极好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吧。”纨夙像个孙子似的哀求道。
他现在只求君绮萝和龙胤能放过他,他还年轻,相信凭他的一身医术和炼丹术,多少银子都能挣回来。
君绮萝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或许你不提你师傅我还会考虑留你一命,你一提,我深深的觉得你玷污了你师傅药王的称号!拖下去处理了。”
无影和无缺连忙上前,拖着他就想走。
纨夙吓得不轻,心知君绮萝说的不是假话,当即喊道:“你们杀了我,西越的皇帝和太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龙胤一抬手,无影和无缺立即停下,“你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是吃了我的丹丸才昏睡过去的。”纨夙不敢再和他们叽歪,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他们再说。
君绮萝倨傲的抬着下巴,“你觉得这世上有我解不了的药?”
纨夙一扫刚刚的害怕,自信一笑,“就因为我担心被你解除,这次我可是狠花了几分心思,我敢断言,若是我死了,他们绝对活不成。”
君绮萝眼睛微微眯了眯,看着纨夙公子半晌,忽而不以为意的笑道:“西越的皇帝跟太子的生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死了正好,我反而可以助我父王杀了凤昕,让他做皇帝呢!带下去。”
纨夙哪里想到君绮萝根本不受影响,甚至还将夺位说得理直气壮,顿时都吓傻了,眼看无影已经将门打开来,连忙回神喊道:“君绮萝,我相信你能找出研制解药的方子,但是只有方子是不够的,必须要我的活血为引子,你若杀了我,就解不了了。”
“真是不禁吓啊!”君绮萝轻蔑的笑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还真没想过要杀你,不过我那位皇伯伯应该是很希望你死的!无影无缺,好生看着。”
“是。”
“纨夙公子,谢谢你的银票哦。”君绮萝笑着站起来,惦着厚厚的银票和存票,“阿胤我累了,咱们回房休息去。”
“好。”龙胤连忙扶着君绮萝,回隔壁去了。
乐笙和绿腰也跟着出去,一人去为他们铺被子,一人则去为他们准备洗漱的水。
没一会,去备水的绿腰匆匆回来君绮萝二人的房间,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进来就取下蒙面布巾,露出青衣那张帅气的脸。
不待青衣行礼,君绮萝连忙问道:“青衣,可是打听到什么事?”
“回主母,正是。”青衣接过绿腰递过来的水,仰脖灌了一口灌个精光,然后抹了下嘴道:“我们当先去了翼王府,发现翼王府里不但翼王不在,更是空无一人,连一个下人都没有,府中连半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君绮萝急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龙胤吓得赶忙扶住她道:“阿萝别急,有什么话慢慢问。”
君绮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就算是我父王不在,也不能整个王府的下人都没了踪迹啊!难道是发生什么不测?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回霍都?”
“主母,一个月前,翼王是回过霍都的,他当时带人闯过皇宫,被凤昕的人给当了回去,结果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没了呢?要知道就算凤昕趁我父王不在收复了他手下的兵,可是我父王那些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阿萝,没有岳父的消息至少可以说明他还活着,你不要太担心了。”
“那是我父王,我怎么能不担心?”君绮萝急切的道:“不行,阿胤,我现在就要赶路,早赶到霍都,父王就少一分危险。最好不要查出和凤昕有关,否则我非宰了他不可!”
龙胤深知君绮萝的性子,是以也不多劝她,忙吩咐启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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