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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的时间内,萧蓝与龚七依然保持着沉默。七时不时的瞥她一眼,想要猜透她到底在想着什么。周边的人来去匆匆,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步行街,望见那些手里拿着各类吃的青年男女,七的肚子顿时反对的“咕咕”而叫。
萧蓝似乎听到了,她微侧过头瞥想他,“饿吗?”
丫的,终于开口话了。
七等待这句话等得实在太久,他毫不迟疑的猛头,“饿,饿死了,我们去吃东西吧!”
萧蓝将目光再次移到前方,红唇轻启,幽幽道:“那就饿着吧!”
“……”七无语。
七很郁闷的看她一眼,难道这丫头就不饿么?女人是不是都是怪胎来着?他很不理解此时萧蓝的心态,也无从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不过,既然萧蓝不想去吃东西,七也不能独自跑开,只得无奈的继续跟着她朝前走。
走了一段路以后,萧蓝再次开口了,“前面是长江吧?”
“呃,你不会是想去跳长江吧?”七揶揄笑道。他想通过自己的调侃缓和下两人之间尴尬无比的气氛,可是,他受到的却是一记白眼。
“哎!”七心中暗叹,却不知今夜要走多久的路才能有个尽头,这转眼之间便已经到了长江边,被那清清的江风吹拂着脸,七走到了萧蓝的身旁,“娘皮,好饿啊,能不能回去吃东西再来看江景啊?”
七实在是饿的肚子吃不消了,但萧蓝却依然旁若无人的撑在栏杆上远眺着那茫茫的长江水。
一阵江风吹过,撩动起萧蓝那柔顺的发丝。
此时,七看着安静的她,心里面也乱的很,隐约中他似乎能够猜到萧蓝的心理,但是却又是那么的模糊。
这时,一个女孩提着一个花篮奔到了七的右手边,一对童真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七,声音之中略带一丝乞求,“哥哥,买朵花吧!”
龚七愣了愣,丫的,买朵花送给谁?这玫瑰花是TM几月开的,怎么一年到头都有的卖,老子就纳闷了。他想开口让这个女孩滚蛋,但是瞧她那可怜的模样,却又有不忍心,这么的姑娘就跑出来做事了,可是,买她的花送给谁?给萧蓝么?那岂不是把事情搞的更糟了?
“哥哥,买朵花送给姐姐吧!”女孩摇了摇七的胳膊。
七不由望了萧蓝一眼,而她却依然无动于衷,好似都不知道身边在发生什么一样。
可这女孩却依然不依不饶,“哥哥,姐姐不是你女朋友么,买一朵送给她吧,她一定会更爱你的,一定的!”女孩很坚定地。
龚七一窒,暗想着现在的女孩怎么成熟的这么快?娘的,她们知道什么叫作爱?真不知道他们家大人是怎么教的。望着这个女孩,七不由想起了莎莎他们,那群家伙在上海生活的如何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念我。
蹲下身子,七微笑道:“你这花多少钱?卖光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女孩盯着七,嘟着脸道:“要到很晚才能回家哦,我要替哥哥攒学费呢。”
原本七以为这女孩也是跟其他路边的人一样,只是一个骗子,拿那么一朵废花来卖钱。可是,七从她的眼神中却看不出一丝的虚情假意,磨了磨丫头的脸蛋,七轻笑道:“哥哥要上大学么?”
“恩,哥哥很厉害的。”女孩的脸上顿时有了笑容,这份温情却也打动了七,他们年纪虽然差距了很多,但却都做着同样的一件事情,为了自己的家人不辞辛苦。可是,七却也知道这世界那么多的穷人,他帮的了一个却帮不了全部,他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算买晚饭的钱,仅有的几百块全部塞给了女孩。
“哥哥是要全买下吗?啊,太好了!”女孩顿时欢呼雀跃。
龚七摇头笑笑,磨着她的头,道:“不,哥哥只买一朵,剩下的你继续拿去卖吧!”
龚七眼神之中带有一丝柔情,不过,他却没有拿去整个花篮让这个女孩好回去休息,他清楚即便自己拿去了所有的花,那女孩也还会再去拿其他的再继续叫卖。而人生却也是这样,没有苦难,这样的人生不完美。七也曾帮过别人,其中一位是个扫马路拣垃圾的老阿姨,她靠拣垃圾卖供养自己两个儿子上学,中国这样苦人不再少数。
望着姑娘欢跳着离去,七心头笑了笑,闻着那一束玫瑰花的花香站了起来。
“送她么?”七暗想着,长这么大还从没有送过别人花。
回到她的身边,七忐忑不安,但最终还是将手朝她伸了过去,“嘿嘿,娘皮,这花送给你。”
“恩?”萧蓝诧异的侧过头。这丫头还真没听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玫瑰花近在眼前,而对面的男人却嬉皮笑脸一副不正经的模样。可萧蓝却没有立即就去接过七递来的花,紧盯着他的双眼,萧蓝一字一字的问道:“你对我真的一感觉都没有吗?”
“恩?”七身体顿时一颤,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根本无从答起。
凄然一笑,萧蓝将头转了过去,双眼凄迷的望着远方,原来爱一个人却也不是那么的快乐,爱一个人,心原来是那么的痛。七瞧见了,瞧见了萧蓝在轻攥着自己的T恤。
“对不起。”不由自主的七出了这三个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句对不起,转过身,茫然的望向那滚动的江水。
“对不起?”萧蓝念着这几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没有谁对不起谁,这都是我在自作自受。”
“娘皮,我……”七木然。她不会懂的,她怎么会懂我在想什么?一个人的心里能够容纳下多少人?可以容纳下无数人,可是却有那么一个人要占据着最广阔的地方,就像是萧蓝不懂自己,其实人人都不懂,夏心儿她也不懂。
猛然间,七心头泛起一股酸意,一种极其苦涩的味道。他清楚南哥或歇道他也喜欢着夏心儿,所以在临别的那一刻,他才会留下那么一句话。可是,越是如此,七就越不可能逾越那条鸿沟,如果南哥不曾过那句话,那现在的情况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萧蓝银牙轻咬,看向龚七,她幽幽道:“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今天,我知道了,呵呵,很痛苦……”
七愕然的望向她,却不知该如何去应答她的话。
“你爱那个夏心儿是么?有多爱?至少也要告诉我,我到底输在哪里。”萧蓝似乎快要咬破自己的嘴唇。
顿时,七的眉头皱成川字,这个问题无人敢跟他提及,谁都不敢,即便是那些跟自己同生共死过的兄弟,他们心里清楚却也从不敢摆到台面上去。而萧蓝无疑触碰到了七的这一片逆鳞,这是从来都没人敢触碰的礁石。
“萧蓝!”七的声音陡然变冷,“谁告诉你我喜欢心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