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罗遇森,好好珍惜你的机会吧。”
直到扎耶夫离开了包厢,罗遇森都始终呆坐在位子上没有回过神,最终他紧紧地捏住了那张百元大钞,迟来了一年的悔恨痛楚化为了泪水,将他的脸庞打湿——
“子文……子文,我当初真的没想要杀了你,我真的没有……是扎耶夫!对,都是他!!!我没想害你……你当初是自己哮喘发作才死了的,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就是这悔恨,都带着对自身罪恶的否认。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罗遇森也起身离开了这间咖啡厅。而他永远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咖啡厅的两分钟过后,一个长相普通的外国男人穿着侍应生的衣服,走进了他们刚刚落座的包厢。
当天傍晚,戚暮便收到了那个小巧别致的窃听器。
他打开窃听器听了一会儿,当他听到某人那句带着哭腔的“忏悔”时,他微微怔了怔,此刻心里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受。大概也没什么憎恨了,只是莫名地觉得罗遇森活得真是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这样的自欺欺人?
从某种角度而言,这人活得也真是够可怜了。
听过了窃听器里的内容以后,戚暮便给查尔先生发去了一条短信。
在短信里,他直截了当地说,希望对方通过隐晦的方式暗示埃弗拉先生“罗遇森最近似乎很不安分”,并且让某个小音乐杂志报道一下——“维爱首席小提琴家与维交前任第二小提琴组副首席私下见面”的事情。
大概又过了两天,戚暮便在一份地下小报上看见了这条八卦消息。
这个时候就要感谢维也纳浓厚的音乐氛围了,在这座城市里,娱乐八卦有时还真的不如古典音乐界的八卦更让人在意。
将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以后,戚暮让查尔先生守着那份存有录音的u盘不要动作。
做得太多,反而可能会出现一些岔子,于是……
就让聪明正直的埃弗拉先生辛苦一点吧。
等以后有机会……请埃弗拉先生吃顿饭?
——戚暮在心里暗自想到。
进入帕雷森剧院一个月了,戚暮已经完全地融入了这个大家庭。虽然说这个乐团的实力确实比戚暮以前合作过的维交、维爱、纽爱等,都要差上一些,但是总的来说,在这里,戚暮明白了“成为一个首席”的必要因素。
之前在学院乐团的时候,戚暮虽然暂任了一个多月的首席,但是由于学生们的业余时间都有些忙碌,大家一起排练的时间也并不是太多,因此只让他触碰到了一点边缘,却没有真正感受到一名小提琴首席的责任。
“小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熟练了这首《费加罗的婚礼》,这几周的演出都非常精彩!”
帕雷森剧院的驻场指挥是一位褐色头发的犹太指挥家,他非常欣赏戚暮的实力,当初也是他同意了戚暮进乐团的事情。
戚暮微笑着与这位指挥家握了握手,道:“华尔斯先生,非常谢谢您的赞美,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个温文尔雅、绅士有礼的青年,总是非常容易得到别人的喜爱。于是在整个帕雷森剧院乐团里,包括指挥华尔斯先生在内,他们都很喜欢自家这个年轻可爱的首席。
今天晚上正好是乐团一周一次的庆祝聚餐,戚暮这一次并没有再拒绝。等到一众人从派对里各自离开的时候,戚暮拎着琴盒刚走出派对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寒风便让他倏地清醒过来。
不过片刻,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