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安全了。
他松了口气,但是又立刻疑惑起来:到底是谁那么阴险?
于是罗梓心中愤愤地半蹲下来,仔细地看向那个铜铃铛。
黑暗中,那个铜铃铛底下内中的压舌那里,绑着一张压缩版的黄符。
罗梓无语了,这个,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扩声符吧?
不用想了,一定是师傅干的。
真是……
罗梓嘴角抽了抽,接着就抿着嘴点点头,目光严肃地对自己高超的警惕性打了个赞。
然后回过身去,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罗梓不知道的是,刚刚转身打算还是不去二楼的时候,就在二楼楼梯正对面的窗台边沿上,一只白纸折的、穿着朱砂画黄符的纸鹤突然脑袋动了动,然后就像活了一样,顶着长喙搔了搔两边的翅下,拉伸了皱褶,然后抬着头朝着四周望了望,像是在辨认方向,接着就直直的对着九叔在摇椅上装睡的那个方位飞去……
感应咒……
还能说什么呢?
……姜还是老的辣啊……
义庄正厅。
左侧摇椅上。
一只纸鹤从窗外飞来,停留在九叔盖在头上的蒲扇上,搔弄着自己无羽的翅翼。
九叔盖着脸呢,但是伸手却很准确地将那只纸鹤给捉在手里,长长的小指指甲将纸鹤穿在身上的朱砂黄符轻轻一挑,刚刚还在九叔手里折腾的纸鹤立马没了动静。
将没了用的纸鹤给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九叔拿开盖在脸上的蒲扇,长长的一字眉挑了挑,从一边的篮子里装着的,今早罗梓穿着的那套被弄脏了的衣服上,拔出一小根衣料,包在黄符中间,一折一叠一盖,口中喃喃一念,那包着衣料的黄符瞬间就自燃了。
黄符燃着,九叔的表情却越来越奇怪。
好啊,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在装晕!
九叔哼了一声,就着黄符半燃烧后的灰烬,给剩下的没燃完黄符边角一折一包,给扔进了桌子上的一杯清水里,看着黄符里的灰烬在清水中反复浮沉三番,等浊水重新变回清水,九叔点点头,然后转身对着门外的文才喊道:“文才啊,放下抹布,你过来。”
“师傅师傅!干嘛啊?”文才不知道师傅为什么叫他,但是能不做活儿,立马就屁颠屁颠儿地跑了过来。
九叔神秘地一笑,食指指着那杯泡了黄符灰烬的水,说道:“文才啊,累了吧?喝口水,喝完了,师傅就不要你做事啦。”
真的吗?
文才愣愣的,但是听见师傅说不用继续拖地搞卫生了,立马喜笑颜开,反正师傅不会害自己,喝就喝!
文才开心地喝了一口。
“不能浪费,喝完喽。”九叔见文才喝了一口就要放下,立马嘴边挂着恶意的笑容抬手阻止,然后吩咐道。
喝完?
文才砸吧砸吧嘴,平凡的小脸儿上有些不乐意,他觉得这水的味道怪怪的。
“不喝完就继续!师傅叫秋生来!”九叔瞥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
!
文才立马一口一口地灌了下去。
恶……
“喝完了师傅!”文才皱巴着小脸儿。
好难喝。
九叔看了眼文才手里的水杯,水喝完了之后,黄符又显现出来。
文才顺着师傅的目光看去,立马一脸惊讶:“师傅!”
九叔笑了。
“文才啊,你抬抬腿试试?”九叔老神在在地躺在摇椅上,又再摇起了蒲扇祛热,懒懒地吩咐道。
“哦。”文才抬了抬右腿。
——刚躺回床上的罗梓,才好好地盖上被子,突然右腿一抬,将被子掀开了。
!!
罗梓一惊。
“抬抬手~”九叔继续吩咐着,说完,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嗯,蛮清爽的。
“哦,师傅。”文才又抬了抬手。
——罗梓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抬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的身体怎么自己动了?!!
罗梓心中大惊,连忙试图调动自己体内的气,可是……
我勒个去!怎么我的气又被封了?!
罗梓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君——九叔。
不是吧?!!
罗梓想起自己师傅那腹黑的性格,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又是身体失控,又是力量被封,不行,一定有阴谋!
想着,罗梓就开始自己动了起来。
——“师傅师傅!我的手自己动了!”文才正听从九叔的吩咐动动脚呢,突然自己的手自己动了起来,文才立马慌了。
九叔看了一眼,眸中闪过一刻的讶异,但是手下动作不慢,食指和中指一并,将凉茶在桌上一倒,压着其中一片完整的茶叶一捏一提一扭,嘴中喃喃一词,绿色的茶叶立马就染成了红色。
“文才过来!”九叔盯着那茶叶对着文才一喝。
文才立马用力朝着九叔这边走了两步,但是就走不动了。
“师傅,我动不了了!”文才小脸一皱,要哭了。
这是就合身符咒的敝处咯~说明罗梓比文才强了不止三分,所以立马就占据了主动权啦。
九叔只好自己起身,上前一步,捏着那片茶叶在文才的眉心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