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叹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这些天的事情让他累了,不想被人打搅吧!”
迦旃林提疑惑的说道:“为兄看这件事情恐怕不简单,经过上一次慕容古月的事情,为兄能够瞧得出来,宇文邕是真的把你当成了心腹,要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当的便答应了帮助咱们,可这一次,忽然间把你拒之门外,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刘寄北晃了晃脑袋,苦笑道:“先不说他,哥哥去了蛮夷邸,可有什么收获?”
迦旃林提一笑,说道:“熟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果然是一点都不假,此次,为兄去了蛮夷邸之后,大有收获啊!”
刘寄北见他黑瘦的脸上堆满了喜庆,禁不住也受到了感染,急不可待的问道:“快来说说,哥哥收获了些什么?”
迦旃林提道:“为兄去了蛮夷邸之后,竟是撞见了一个人,兄弟猜一猜会是谁?”
刘寄北气道:“我哪会猜到,哥哥莫要让我猜了,你还是快点说吧,省得我着急。”
迦旃林提笑道:“兄弟责怪的是,你也没长千里眼,哪会知道为兄看到了什么。”随后,他便将自己的遭遇尽数说了出来。
迦旃林提和刘寄北分开之后,一个人就着夜色偷偷的来到了蛮夷邸,轻车熟路的便找到了苍野驿馆。
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到了里面,注意到“丰和精舍”的灯光还亮着,于是蹑足潜踪到了精舍的后面,伸手轻轻一捅后窗下角的窗棂纸,随后单眼凑了过去,往里面瞧看。
只见精舍里面除了那个大叶护之外,还有一个人,虽然只看了个背影,但是迦旃邻提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个非常有爆炸力的人物。
这时,那个大叶护正在说话,迦旃林提凝神倾听,只听他一边叹着气,一边说道:“这么说,如今木昆公主已经是来到了长安?”
另外那人晃了晃脑袋,背后那根又粗又大的辫子随之摆动不息,只听他气道:“木昆这丫头自小便给大哥惯坏了,做起事情来任性妄为,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如今她这一走,倒急坏了大哥,急三火四的命我赶来长安,唉,谁知道她现在藏到了哪里?”
大叶护连忙安慰道:“小俟斤千万不要气恼,据属下想来,也许木昆公主来到长安,是想在婚事之前,见一见自己要嫁给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依着她的性情,绝不会稀里糊涂的便做了新娘。”
那人叹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这位小侄女不但很有主见,而且性情也是极为刚烈,就在两年前,因为和大哥吵了几句,便离开了库莫奚,大哥派了很多人寻找,也是没有音讯,就在大家都以为她遭了不测的时候,这妮子却突然回了来,问她去了哪里,死活都不肯说,气得大哥把她关了一个多月,才把这丫头放了出来。”
大叶护笑道:“木昆公主确实很有性情,据我所知,那件事情过后,大俟斤便想把她嫁了出去,可是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而她却一个儿郎也没看上眼,真不知她想要个什么样的?”
那人无奈的说道:“谁说不是呢?在咱们库莫奚,英俊勇敢地年轻子弟比比皆是,可是她睬都不睬,唉,也不知这丫头心里是怎么想的?”
大叶护又笑了一笑,并且打趣道:“所以说嘛,就算她真的偷偷来到了长安,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小俟斤大可不必为此烦恼,说不定哪一天,在长安的街头或许就能遇到她。”
迦旃林提一听大叶护管那人叫小俟斤,立时知道那人是谁了,原来在库莫奚,大俟斤乃是阿会昆吾,他的手下还有一个小俟斤,名叫处和离,为人倔强难缠,而且凶悍好战,很不好惹。
当年,柔然征伐库莫奚的时候,这个处和离并没在库莫奚本部,所以,迦旃林提只是听过他的名字,人倒是从没有见过,今夜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他,不自觉的暗暗加了小心。
处和离听完了大叶护的劝告,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这个侄女,自从生下来,便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我大哥也管她不住,事到如今,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至于能不能和北周连成姻缘,就只能看天意了。”
大叶护递给了处和离一只皮袋子,笑道:“这里虽然是鲜卑人的地盘,不过酿造的酒可着实不错,小俟斤不妨喝上几口,看一看味道如何?”
处和离接过皮袋子,打开口,仰起脖子,咕嘟嘟一口气喝下了大半,随后,抹了抹嘴巴,笑道:“确实不错,虽然比不上咱自己酿造的马**酒,可是也没差了多少,这酒叫什么名字,你不妨多弄些来,你给我走的时候,带回去给大哥尝尝。”
迦旃林提看到处和离喝了大半袋子酒,却是恍如没喝一般,禁不住很是欣赏他的酒量,暗道:没想到这个处和离倒还有几分豪气,像极了他的大哥阿会昆吾。
大叶护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提起这酒在长安客很有名气,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没有不知道擒奸酒的,小俟斤既然喜欢,明日我便让人多打一些,免得小俟斤喝的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