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是被人从盛京快马加鞭送到他们手上的,当时见到来人他们还十分的惊讶,因为他们绕了十分远的路,却不想,想要避着的人,竟然只单枪匹马的派了一个人来送信。
那人送完便走了,什么话也都没留下,仿佛那位对他们根本无所顾忌。
“对不起!要不,你带着弟妹走吧!”
晋王跌坐在了凳子上,无奈的扶额苦笑道。
他是知道瑾瑜对于他的重要性的,其实说起来,他和他本就没有什么关系,除了一直以来他对他的帮助。
他都根本想不出他们其中还有什么联系,现在盛京里的哪位却在他们故意在路上拖延进京时,“请”了瑾瑜和孩子回去做客!
想也知道,哪位真正想要对付的是他!
纳兰擎听了他的话,只是失笑的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
“她会没事的!”
晋王以为在此时纳兰擎还在安慰只他,便转了身哽咽了起来。
他哭的次数并不多,就算当初安贵妃和他在宫中受尽凌辱,而安贵妃又告诉他,要将他送去并州独自避祸一般。
当初他才五岁不到,面对父亲不喜,面对即将离开母亲,独自一人在陌生的地方时,都没有哭出来。
可是此时,他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想起幼时母亲和她去行宫时遭难,母亲在那寂静的夜里,明明颤抖着手,却依旧还要小声的安慰着他。
他亦想起程老夫人手中亲手掐死的老来子。
当时他看着母亲将那孩子抱过,将他交给程老夫人的手上,他能感觉到,那双并不好看的手全是水意。
母亲消失在了黑夜的尽头,直到第三日,同样的夜晚,母亲才领着林姑姑来接他!
他想到了很多,那些原本早已模糊了的事情,此时却突然变的清晰了起来。
晋王像是疯了一般,用手狠狠的砸向桌子,不知是泪水还是口水,因为他的怒吼而飞溅着: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从没有想过那个位置,就算他和母亲过的那般艰难,但是母亲也从未和他说,让他去挣。
他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手指狠狠的穿插过头发,原本梳好的发髻因为他的动作而掉下来了几缕,使得此时的他看起来十分的颓废。
纳兰擎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知道,原本对那位置没有想法的晋王,此时=才算是彻底的醒悟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泛着青紫的白,可是他却不愿意松开。
拳头撑在桌子上,艰难的起身,裂开的桌子一角,将他白色的衣袍撕扯下了一大块,可是他却视若无睹一般。
慢慢的跺步,走出了屋子,他想,晋王现在要静下来好好想想,他也要好好想想。
站在屋子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她在身边,连空气都呼吸的难受,黝黑的眼睛渐渐的变的如鹰勾一般的深邃。
“纳兰宪,你最好能保证不动她们母子分毫,否则我会让你……”
纳兰宪便是九皇子,刚册封的太子,“请”了瑾瑜母子去盛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