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接触的多一点，印象自然就深了。”莱昂回答，然后示意高文接着说下去。

“她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专攻死灵学的黑魔法师。这一点殿下还记得吧？”得到了示意的高文接着说。

“当然。今年年初，如果不是在最后那一场战役中，她忽然唤起了数千具骷髅的话，我们也不会损失太多的兵士了。”莱昂点头：

“到目前为止，黑暗精灵的部队是我们接触过的最强的对手。”

“是的，的确是这样没错。”高文说：

“但是他们的战术呆板，腐朽并且落后——我原本以为好像这样一个‘古董’种族不会有什么前途的。但是殿下，她这一回卷土重来，战术却有些改变了。

她所采用的战术从正面的主力对决改成了袭扰作战。她的部队神出鬼没，残忍而且不择手段。好像我们直接管辖的地方，格瑞布罗德，富饶山和灰白港这样治安良好并且驻军众多的大城市还好，她找不到太多机会。

但是在原野，散落在格瑞草原各处的塞种人部落，对这种攻击的却没有太好的反制措施，所以损失的比较多。”

“你等一下。”莱昂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高文啊，联通幽暗地底的三条路径，桑干要塞、格瑞要塞还有富饶山的矮人要塞群。这三处地方都有高墙厚垒，精锐部队严密监视。对方的袭扰部队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就是问题的重点，殿下。他们不是黑暗精灵，不是大地精也不是食人魔，半兽人或者牛头怪。我的殿下，他们是亡灵。”

在听高文说出了这个情理之中的答案后，莱昂完全明白了：

“因为他们是亡灵，他们出现的原因只是因为埃雷菈，所以你说真正有威胁的是她，而不是黑暗精灵的王国。

因为那些亡灵的原料直接来自地表，极北地区各地的尸骸，所以我们封锁三道幽暗隧道的战术对他们毫无阻碍，所以他们神出鬼没，难以捉摸，所以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好主意去对付他们。”

“正是这样，殿下。秋天的时候还好，冬天的时候他们就活跃起来了。

她利用荒野中死亡的半兽人，食人魔或者其他走兽的尸体作为材料。制造出亡灵士兵四处袭扰。好在因为那位女王陛下并没有亲自出马，只能远程操纵，所以这一批部队的数量并不是很多。

而且因为冬天无法劳作，兵士与部族都聚集在一起，所以他们的机会也并不大。我的意思是说，好在现在是冬天。”

莱昂略有所得：“也就是说，你认为如果到了春天，因为牧民们需要放牧，奴隶们要耕作，我们的活动范围和活动量变大，而且人口变得分散，所以他们的威胁就会被放大几倍甚至更多，是这个意思么？”

“的确是这样没错。”高文点了点头。

“同时到了春天，南方的卡提尔贵族们也会向我们发动攻击。外线的贵族联军，内线则是亡灵们无止境的袭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同时面对一明一暗两个敌人。所以很难获得胜利。”

“的确，就是这样没错。”高文继续点头。

“所以，我们应该优先解决其中一个麻烦，开启对幽暗地底的远征，并且赶在春天之前返回格瑞布罗德，以应对卡提尔贵族联军？”莱昂问。

“就是这样，殿下，这正是我的意见。”高文再次点了点头，这样说。

……

接下来好一会儿，莱昂都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思考——思考过后，他对高文这样说：

“但是你有没有计算过，这一来一回所需要的时间？

而且，如果我们在幽暗地底损耗了过多兵力、物力与装备的话。我们真的还有足够的力量对抗南方的卡提尔人么？”

“说实话，我并不太清楚这件事情，殿下。”

高文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我很努力地分析过了，而且矮人们也将幽暗地底的最新的情报也源源不断的送了过来。但是我仍旧无法计算出，这一次远征需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又要花费多少时间。不过，我将这些情报都整理了出来。殿下，我想以您的智慧，您是可以将它判断出来的。”

“嗯……好吧。你一直拿在手上的那些东西，就是有关幽暗地底的情报？”

莱昂点了点头，停止了阅读手上的公文，招了招手示意高文将手上的那些文件递给自己。然后开始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