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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乌尔里克国王的所作所为，威廉王子冷眼旁观，既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或者说，在莱昂远征幽暗地域之前，他是反对的，但是在莱昂完胜之后，他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威廉王子并没有第一手的资料。他并不知道幽暗地域的具体情况。就好像是卡提尔贵族联军的那些家伙一样，他虽然没有想当然的将黑暗精灵想象成，有十几万大军的强悍国度。但是其判断仍旧与现实状况有一定的出入。

由此也让他对格瑞布罗德的实力判断，产生了一定错误。再加上莱昂装逼装得比较好，卡提尔贵族又少了几分骨气，所以汗国这四万大军南下，于卡提尔来说，还真就有几分末日临头的感觉。

所以说，威廉王子决定要提醒一下他的父亲乌尔里克国王，他所“忘记”的，与格瑞布罗德之间的默契。并且要推动第二轮卡提尔王室与格瑞布罗德可汗的谈判。

只不过么……

“只不过对方是否还有与我们‘谈判’的兴趣呢？”在乌尔里克国王的书房中，惯例是乌尔里克国王破口大骂着莱昂的忘恩负义。对于这种事情，威廉王子早就已经习惯了，连鄙视都懒得鄙视。直接将之无视掉了。他一边装模作样的装出鄙视的样子，一边在心里面思考着——

“东方金海列岛之上，黑帆海盗倒是个有趣儿的势力。虽然先天不足，没有多少底蕴。但如果用得好了，倒是一大助力。只可惜……我跟他们没什么交情。派遣的使者也都见不到人，难不成真要我再走一趟么？只不过现在这个局势，我实在有点走不开……

南方野蛮人的大荒野地区暂时不用担心，野蛮人的动作总是会慢上一拍的……不过，也要提防他们与格瑞布罗德勾结起来。否则的话，莱昂手里又多了这一张牌，可就不好办了。

西面的格罗德诺与米迪亚，目前都在为北地贵族联邦发愁。他们是没有什么心情在这个时候介入到卡提尔的内政中的。

不过，反向考虑。如果是莱昂控制了卡提尔的话……或者对他们更加有利。毕竟他的身份是赛维昂王子，是北地贵族联邦的世仇。所以他们一定会很乐意见到莱昂获胜的。

在局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们不太可能有动作。但如果格瑞布罗德占据了上风，那么他们就有很大可能会向格瑞布罗德靠拢，加速卡提尔的灭亡。

如此一来，卡提尔却是有三面环敌，一面敌我不明。

不过听说黑帆海盗在这之前才与格瑞布罗德战了一场，甚至将灰白港都烧了。但是他们转眼间就定下了和约，停战不说，竟然还约定了贸易协议。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或者，莱昂与黑帆海盗之间的联系，是不是比我想象得更深入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卡提尔四面就都是敌人。虽然坐拥大军二十万，但恐怕，这些兵士都不是格瑞布罗德草原之上，百战精锐的对手。更不用说我这位朋友对统兵作战的确有一套……”

想到这里，威廉王子无声叹息，对于卡提尔的前途又有些看不准了……在这之前莱昂说得很明确，如果没有卡提尔人的力量的话，就无法抗衡北地贵族联邦。

但是事情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吗？在这之前，威廉王子可以说“是”。但是格瑞布罗德南下战败了卡提尔贵族联军，又向西进入幽暗地域，征服了黑暗精灵。两场大战赢得干净利落。而且还没有将军队打成疲兵，反而更有所壮大……

所以说，现在威廉王子已经不敢打包票了。格瑞布罗德汗国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期。莱昂的能力同样超过了他的预计。让他不由得产生了“或许没有卡提尔王国，他也能击垮北地贵族联邦”的感觉。

“好了，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也就是在威廉王子暗暗感慨的时候，忽然，他耳边传来了他父亲乌尔里克国王气急败坏的声音。

“啊，抱歉，一不小心走神了。”威廉王子这么说着，但是表情淡然，看上去却是一点儿也没有抱歉的意思。

“好吧，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就像是威廉王子已经受够了他父亲一样。他父亲乌尔里克国王也已经受够了他。看威廉这个模样，国王陛下同样是连生气的意思都没有，直接转入了正题。

在格瑞布罗德快速崛起的这两年里，他们父子之间“谈心”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相互之间对彼此的了解，恐怕比之前多了好几十倍。

“谈判吧。不过，不能是派遣使者的那么谈判。最好是把全国所有的军队全都压到北境去。到时候再与格瑞布罗德谈判。再不济，十万新军也是要带去的。”

“如果我不选择谈判，而是打呢？”乌尔里克国王面色不善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