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声响起,那紫色身影上下翩飞,足下生风,每一步都稳稳地踏在墙壁之上,不时发出几声娇笑,引着身后之人追上前去。
小巷是最适合藏身的地方。
永宁建筑以小巷、弄堂闻名,曲折之中别有一番柳暗花明的趣味。
玄色身影紧追那紫衣之人不放,忽而,一阵妖风吹来,银铃声戛然而止,小巷之中安静的可怕。
临渊终于停下脚步,在巷子里站定。
“叮咚——”一串银铃自空中掉落,直冲着临渊的脑袋砸来,笑声淹没于风中。
手起剑落,光芒一现,火花碰撞,几乎只是一瞬,方才还完好的银铃被生生砍作两半,掉落在地。
“阁下是何人,何必要这样躲躲藏藏,还潜于客栈之中伤人性命?”临渊开口,向着看起来静默的空气开口,太阳升至头顶,将大地烤的灼热。
笑声又起,却让人听了能出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女子面覆薄纱,飞身自矮墙上头下来,“小兄弟,你管本尊是谁,本尊爱做什么便做什么。”
“既是无端伤人性命,便更饶不得你!”临渊话音未落,手中剑已直指紫衣女子,对面之人迅速闪身,后退两步,手中银丝以内力发动,银铃有规律的摇动,叮当声中还夹杂着细微的“沙沙”声,还未待临渊反应过来,自己的四周却不知从哪里爬出来几十条小蛇,滑溜溜的凑成一团,若是一般人瞧着这景象早便呕了出来。
可临渊不同,他既然师从曲千靥,这些小东西定然会时常见着,故而他也只不过是稍作呆愣,并未用手中的剑去砍那些蛇,长袖一挥,一瓶雄黄尽数洒向向自己爬来的蛇身上。
方才还雄赳赳气昂昂的蛇还未等真正接触到雄黄便早已退的没了影子,紫衣女子见这招对临渊没用,也不恼,轻轻摇了摇自己手中的银铃,又是另一首曲子。
临渊却不知怎的,觉得眼前景象渐渐模糊,那女子的笑声也越发小了,眼前一黑,就在那一瞬间,竟觉得自己成了个又聋又哑又瞎之人,待他回过神来,女子早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习的分明是织天阁的武功,可师父不是说,织天阁早便没了么……
晏佑今日本是想领着云瓷宁和凤珏一起去逛永宁街市的,可没想到光讲个故事便讲到了大晌午,云瓷宁十分激动地说没关系,咱们可以顺便去吃个午饭。
这才刚出门便被府中的小厮拦住,那人毕恭毕敬道:“小侯爷,老爷今日要回来,现下已在路上,他说若是到府上没瞧见您,就用玉杖将您的屁股打开花。”
晏佑的脸登时红了,不过显然不是因为害羞,折扇“啪”便朝小厮打去,“那还不快去给本少爷备轿!”
眼见着晏佑逃也似的消失,云瓷宁扶着门框笑个不停,凤珏则是在心里头暗搓搓地得意,这讨人厌的家伙总算走了。
虽少了个人,但云瓷宁觉得计划是不能变的,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玩都对不起老天爷,虽然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但早上吃了一大碗牛肉面又坐着听晏佑讲了许久的故事,肚里头还未完全消化,云瓷宁便打算先出去逛街消消食。
其实逛街凤珏是举双手赞成的,当然,是要在云瓷宁不给自己买什么泥人之类的小玩意儿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