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悄然回归公羊城,入祖神庙,从此再也没有踏出神庙一步,直到寿终兵解。
公羊游方身后,留给了公羊氏一把传承灵剑八品游龙,并写下了警戒祖训:山之阴,邪灵再起,不入七品,不得擅入。
……
山之阴,黑风洞前,有一条狭长的溪流,溪流笔直,东西延伸百尺,南北宽半米,深三尺有余,流水潺潺,清澈见底,如此灵溪却非天然生成,溪中之水也非凡水,乃是无根之水,溪水无源头,凭空出现。
凡夫俗子看到这样的神奇的溪流,一定会顶礼膜拜,奉为神迹,因为溪流上空下着晶莹的流光雨,灵雨绵绵,从不间歇,碧水清溪流了多久,灵雨就下了多久。
可溪边的独臂老人却视之如常,老人佝偻着身子站在溪边,嘴边噙着一丝微笑,眼中浑浊不堪,老人空荡荡的衣袖在风中起伏,枯瘦的左手拄着一根黑木拐杖,他一脸平静的对着溪水唠叨着:“公羊游方啊,公羊游方,五百年了,你公羊氏和老夫的恩怨都五百年了,四百年前你断我一臂,也断了我的灵途,一次夜遁术,老夫终身无法踏入七品。”
“你活着的时候老夫忍了,你死了的时候,老夫还忍了,这一忍都忍了四百年了,就连当初被老夫杀了的三个九品小子都要修成土地了……嗯!太久了,久到老夫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可老夫心中的仇恨却扎的更深了,深的我自己都不敢碰,怕一碰,就再也忍不住了!”
“你知道吗?你们公羊氏,当代游龙剑主要死了,四个小家伙要修成八品了,你说我吞了他们,能再长出几条手臂,三条?还是四条?嗯!你一定不知道,一定不知道,别急,快了!快了!”
一股冷风吹过,老人腰杆一直,眼中寒光乍现,冷声呵斥:“谁?”
“夜翁!是我!是我……夜朗!”
黑气散开,一个断手断脚,人面蝉翼的怪物,凄凄惨惨的落了下来,怪物落地化为了一个断臂黑衣男子。
男子一看到老人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哇哇哇的哭诉起来:“夜翁,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那个天杀的整整追杀了我一个晚上,小的差点就要见不到您了。”
老人听完夜朗的话,脸上冷的一丝温度都没了,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夜朗身边,弯下腰在夜朗耳边轻声说道:“夜朗啊!神殿的使者你一个都没杀,又惹了夜空之下的流星使,你什么都没做,带着一身的麻烦又回来了,回来要我为你做主,是不是这样?”
老人的声音很轻,轻得如羽毛划过心头,却令夜朗心骇欲死。
“咚!咚!咚……”
夜朗恐惧的连连磕头,嘴里乞求道:“老祖饶命!老祖饶命,求您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再给小人一次机会!”
夜翁老人轻轻一笑:“看把你吓的,起来吧!你总是不同的,你可是老夫亲手栽培的,如我亲子,等此事了后,老夫定为你报仇雪恨!”
夜朗感动流涕的抱着老人的腿,哇哇恸哭起来,“阿翁,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对朗儿最好,朗儿以后一定好好做事,一定不再令阿翁失望。”老东西对我动杀心了。
夜翁轻轻的拍着夜朗的背,眼中冷出了冰渣,“该死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忍一忍,忍一忍,再留一段时间,再留一段时间……”